,纪鸢倒还算适应。
她倒是会找事做,闲来无事,领着几个丫头将整个府上三房所有老爷太太、公子姑娘们、及院里院外所有丫鬟婆子的生辰年月全都整理了一遍,主子的,是为他日方便提前准备贺礼,下人们的,则是备好赏银。
末了,又亲自动手画了几款首饰的花样子,好提前为那霍元昭的亲事准备贺礼,余下时间,便是日日替那身子虚弱的小表弟抄写一篇经文,保佑他身子平平安安,能够健康安稳长大。
如此,一连着过了大半月。
眼看了数日后,便是小表弟的满月宴了,纪鸢琢磨着想要出一趟府,替小表弟挑些礼物,及替那霍元昭操办她的贺礼。
往托大了说,她现如今亦可算作这大公子屋子里半个主子呢,便是想要出府,既无须与主母请示,又无须跟那长公主报备,想来,只要与那大公子请示一声,应当即可。
只是,人家没来,她若是主动去找,似乎好像有那么些邀宠的嫌疑,纪鸢只觉得有些怪怪的。
尤其,屋子里的几个丫头见大公子这么长时间未来,生怕对方将她们这位新纳进来的小主子给忘了,这些日子,已经在开始瞎出主意,旁敲侧击的提点着纪鸢,该主动去大公子跟前露露脸,现现身了。
譬如,“主子,这道冬瓜虾肉粥味道清淡,尤其是大公子,这么热的天还得在外头当值,这道冬瓜虾肉粥味道清淡,可润肠清肺,主子如此爱吃,想来大公子应当也会爱吃吧?”
又譬如:“主子的手越发的巧了,瞧您为小表少爷缝制的这件小肚兜,可真好看,针法又细又精湛,与府上的绣娘比起来,亦是不差了,对了,那日公子从主子屋子里起来,素茗姐姐侍奉公子穿戴时,好似说了一句公子腰上系着的翔云锦带被勾坏了一处边角,姑娘,您针法这般好,不若给公子绣一条吧,大公子定会十分喜欢的。”
反正,换着法子在纪鸢耳边唠叨,也不知那霍元擎给屋子里这几个小丫头片子吃了什么迷魂汤。
纪鸢装死了两日。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时,没成想,这日,大公子人倒是主动来了。
***
大公子一来,整个院子的人都面露喜色。
唯有纪鸢稍稍有些尴尬。
原来之前院子里种植了几盆建兰,现如今到了花开的季节,非但未曾开花,还隐隐有些枯败的迹象,纪鸢历来喜爱兰花,兰花三分栽,七分养护,明显之前的人不会养,放在了太阳底下暴晒,这才快要死了。
纪鸢以往在竹奚小筑里所有的花花草草全是她亲自种植的,这日闲来无事,便亲自上手在护养,只挽起了袖子,给每盆里枯死的枝条剪掉,又给兰花浇了水,施了肥,快要完工的时候,大公子冷不丁就来了,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
纪鸢彼时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手的污泥,满头大汗,正一脸狼狈不堪了。
听到院门口有人给大公子问好的动静,纪鸢一惊,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一溜烟躲到了花棚里一株高大的美人蕉后边给躲了起来。
花棚外的几个丫头见了顿时面面相觑。
彼时,大公子霍元擎背着手立在院子中央,见一院子的丫头,各个神色古怪,便微微皱着眉,问了声:“都站在这做什么?”
几个丫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个个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最后,还是抱夏鼓起勇气道:“回公子,咱们···咱们在种花了。”
霍元擎闻言,往花棚处瞧了一眼,见底下木质花架下零零散散摆放了几盆建兰,地面上有淤泥、败叶,旁边有剪子、花壶,瞧着像是有人在种花修花。
霍元擎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视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