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光线不太明亮的石窟内,站在那个人身边的范天澜也看了过来,表情冷淡,这种态度比父亲的眼神还令风岸难受,他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最终却还是低下了头。
“族长,风岸,风岸只是和我一起来……”一雁从风岸身边向前走了一步,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罐子往族长面前一递,“把这个送给客人。”
族长皱起了浓眉,“什么东西?”
“我的奶奶昨晚回来了,我很感谢,呃,那位大人,”一雁说,“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昨晚去抓了这些……好吃的东西,很香的!”
风岸看向一雁手里的罐子,一股恶寒般的不妙预感从他背后升了起来,但他还来不及阻止一雁这次要命的好心,一只大手就把一雁手里的罐子接了过去,然后一股焦香慢慢弥漫到了清晨的空气中,风岸却感觉不到任何食欲——范天澜对着光线看了看,接着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夹出来一只发黑发脆的东西,虽然失去了活着的光亮感,但是那横张的肢节和尾针还是保留得非常好,足以看出烧烤这只蝎子的人的用心——再用心也没用,风岸的脸色已经和他父亲差不多一样难看了。一雁却还怀着期待地看着范天澜。
侧过身,范天澜对里面那个人说道,“确实是好东西,你要不要?”
那个人的本来就白的脸色好像更白了一点,“谢谢你,我还是不用了……”
范天澜把罐子放回一雁的怀里,“好了,他不喜欢。”
在为被拒绝沮丧之前,一雁这个每次都只能面对一件事情的家伙总算顺着范天澜发现了云深。他吃惊地长大嘴巴,罐子甚至因此从他怀里掉了出去,风岸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气闷地暗暗踩了他一脚,倒是把他踩得回过神来。
“这个,这个……”一雁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那人却向门口走了过来,对这个为人不太灵活的少年微微一笑。
“谢谢你的好意。”那人对一雁说,接着转向族长,向这个承担着部族责任的男人问道,“南山族长,我能不能‘借’这两个孩子来为我做点事?”
族长点头,然后才问道,“您要他们为您做什么?我可以让更强壮的男人过来——”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那人说,“我想‘统计’人口,需要他们帮点忙。”
云深没想到一族之长会不知道自己的部族有多少人,转换思维之后,他意识到并不是族长不关心自己的族人,而是这些人的生老病死都记在他的心里,只是在很少与外部接触的环境中,人们维持着一定的规律生活的话,除了某些地方之外的“数字”就变得可有可无。为了回应云深的要求,族长艰难地在记忆中计算着,他辛苦的模样让云深不得不善意地转移了话题,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对他们的前途有了更多的了解,不过那些问题先放在一边,无论云深对他们面对的困境有什么计划,在此之前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掌握基本情况,而在他的思维中,“基本情况”大多数时候表现为准确的数据。
至少先计算人口吧。云深想,天澜说过肯定会来找他的祭师现在还不见踪影,不过即使掌握着全族名字的祭师来了,他一个外人刚接触他们就开始人口普查也很不合适。至于如何集合跟计算,那倒是毫无难度的事情。
不仅没因为冒失的行为受到责备,反而被交托了重要工作的风岸和一雁非常高兴地忙碌起来了,不过云深手表上的半小时时间,在被开凿得像个蜂巢般的山壁前的石滩上就聚集起了相当数目的人口,云深坐在族长的石窟门口,注意到那两个孩子把自己的意思确实地传达到了,这些族人基本都以家庭为单位集合在一起。范天澜在他身边,用云深那把开了刃的工兵铲专心致志地削着一根棍子,云深的大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