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停下来,吹响他们熟悉的哨音时,这些俘虏兽人没有一个人向前再走一步。
即使他们之中的许多人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焦躁的神情,这片土地留给他们的记忆太过深刻,硝烟的气味似乎仍弥漫天空,雷音仍在他们的幻觉之中轰鸣,无论抬头低头,那些血肉飞溅,烟土满天的场景似乎仍在眼前。
那名狼人队长转头看着他们,问道:“谁想要留下来?以自由的身份?”他提高了声音,“如往日一般劳作,获得我撒谢尔的酬劳和庇护?”
人群十分安静,在队长将话一再重复之后,兽人们如梦初醒一般犹疑地互相看着,低语起来。
押送这批俘虏的狼人们等待了一段时间,像挤泥团一样,从头开始,从人群中分出一拨一拨的俘虏,逐一询问过后,留下的带到一旁,离去的放行,对那些离去的兽人,他们不再多看一眼。倒是那些终于得到自由的曾经的俘虏们神情惊疑,即使本能地远走,仍有人不住回望。
回答了留下的兽人同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色大多迷惘。
穿过林木的间隙,鹰人天生的锐利目光辨认出了远处蚁队般蜿蜒前行的松散队伍,“那些也是俘虏?”
“看起来是的,撒谢尔竟然真的让他们走――”
鹰人们短暂地交谈了几句,没有正面碰上这些人的打算,借着树林的遮挡,他们继续前行,直到一支短箭噗地扎入最前方一名鹰人身侧的树干。
他们立即停了下来。
“远来的客人们。”一个声音说,“需要我为你们指路吗?”
一名戴着满头枝叶的人类靠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脸带笑意。短箭并不是从他那个方向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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