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一世吗?纵能躲一世,这世上也从来没有真正的铜墙铁壁,只有墙倒众人推。为今突破之计,只有一路直冲,或有一线生机,可惜了,三公子不明白这个道理,届时君上驾鹤,若四公子即位,他可不是容人之人,他便再无安稳。”虞氏族邸,虞旬对虞林如是道:“须贾与三公子有师徒之谊,你我却无半分干系,下次若须贾再替三公子说话,你只管随口帮腔,不可认真说话,以免下次被秋后算账。”
“其实三公子一倒,大公子、二公子,哪个也不比四公子差,君上春秋鼎盛,后面的小公子也会很快长大。”虞林不解,“大哥何必如此惧怕他?”
虞旬一笑,“古话有一句: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三公子颇有气量胸襟,二公子是个审时度势的人,大公子虽看似凶神恶煞却公私分明,只有四公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假公济私。所以三公子、大公子、二公子均可小小地得罪,四公子不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才是家族绵延之道。”
“他吓破胆了,可脑子肯定还在,他只是不敢,并不是不想。这个时候,家主应该让大公子暗中接触三公子,令其为大公子所用。”拾氏族邸,一家臣对拾夏劝道。
“让谢涵投向谢浇?这可能吗?”拾夏一嗤。
“有何不可?大公子为三公子两度冒雪求情,此深情厚谊岂能忘恩负义?更重要的是,比起落井下石甚至可能是始作俑者的四公子,还有见死不救的二公子,难道三公子会不更希望将来成事的是大公子?”
但无论外界如何纷纷扰扰、人心浮动,谢涵是听不到的,这一切都被阻隔在高高厚厚的围墙外。
现在呢,他府上有件喜事――武士秦阳与舞姬婉柔喜结连理。
本不过是新娘从一间房走到另一间房的事,最多再请几个好兄弟、好姐妹喝口酒,但谢涵觉得这是他新府里第一桩喜事,又是他赐的婚,左右无聊,决定大办一场。
因为谢涵拒去上朝的缘故,何德对其恭敬瞬间跌了一个度,几个心气高的武士同样,唯混口饭吃的和已经被谢涵收服的秦阳还一如既往。
这些差别,谢涵只当不见,还喜滋滋地让何德去挑对联、窗花。
何德冷笑一声,一面让他几个心腹宫人在申厘院内散播流言。
“你知道吗?公子前个儿居然亲自同君上说不愿上朝。”一提水侍婢打了水后左右看看无人,对一旁侍婢忍不住小声八卦。
“怎么可能?这不是……不是要当一个纨绔么?”另一侍婢不敢置信,说完发觉自己竟然胆大包天说了主人坏话,连忙呸呸呸几声,“公子不愿上朝自然有他的理由。”
“这儿又没人,这么害怕干什么?”那侍婢嗤的一笑,又托着脸,“说起来,我们真是苦命了,若被君上赐予四公子就好了。四公子最受君上宠爱又年轻有为、一身才华,我听说苑儿跟了四公子,现在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哪像我们,在这里伺候个怪人,吃不饱穿不暖。”
“得了,四公子是好,但你有那本事爬上人家的床么?”
“想想都不能想啊。”
两人说过一会儿子话又继续提水,一带着黑色眼罩的白衣中年人走出大树后,看着二人背影。
“谢涵,你对府里的掌控力真是太低了。”这绝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的水准,那便休怪他走得干脆。
但是……对方恐怕没那么容易放他走……周围又有这么多伺候的人……他不禁怀疑对方正是觉得自己驾驭不了他的才能才怕他另寻高就才让这么多人看着他的……
他的目光缓缓投于不远处挂着的红灯笼,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