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寿春没有出声打扰,只小声走到对方身后侍立。
想来他就是人常说的音痴了,跟了自家公子这么久,他也没得到一点熏陶,更别说要听出什么情怀来了。想想那些听几个音便能道出奏乐者心情甚说出“你心不静”的大家们,便觉得好厉害。
瞧着那在月下几乎要发光的侧脸,一时觉得自家公子真是好看,一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刚刚递出的那瓶药,和接过药的婉柔,又渐渐觉得这箫声真好听。
想着想着,心竟莫名其妙地平静了下来。
一曲毕,谢涵放下箫来,“都办妥了么?”
“嗯。”寿春点点头,“公子放心。”
谢涵一手握箫,轻击另一手手掌,“春/药饮下即发,一个时辰后失效,里面混着的哑药半个时辰后就会起作用,药效永久。半个时辰后,记得叫我。”
寿春忽觉身上一寒,低下脑袋:“是。”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此时寿春却觉得度日如年,不停地转头看一边沙漏,好不容易等到时间到了,他却又忽然胆怯,抖了下唇,才看树下继续吹出舒缓乐音的谢涵,“公子。”
箫声戛然而止,谢涵捡起一把大刀,看对方脸上小白肉抖阿抖的,不禁低笑出声,“你放心,我会轻点儿的。”
“公子,奴婢不怕。”
“准备好了。”
“嗯。”
话音一落,一阵寒光闪过,鲜血瞬间汩汩而出,寿春一捂左臂,还没缓匀气,又是一片凛冽气息,“公子!”他失声道。
只见谢涵往自己身上划了长长一道,自脖颈至左胸,触目惊心。
谢涵笑了一声扔了刀,拉起人就跑,“来人啊有刺客――”
他一路朝西院没命似的跑去,因为慌忙,途中还跌了一跤,待跑进西院时已是鬓发散乱、血瘀加身,原本已喝得酒意上头的众人见状,就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顿时吓得清醒至极,“公子!”
新郎秦阳忙上前扶住脸色惨白几乎站不住的人。
谢涵捂着胸口,嫣红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五指蜿蜒而下,嘀嗒溅地,他缓过一口气,立刻分派人手,“有刺客!你们几个,去看申先生如何了,你们,去看家宰,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保护剩下的人,其余人等,随我去抓刺客!”
“是。”一声令下,众人皆行动。
只有秦阳有片刻踌躇,因谢涵分派的人手里,他随和他一道来的四个武士都是去找何德的,婉柔在里面,他当然不放心离开……只是,想想公子留下的两个武士和对方现在一点也不好的状态,他还是没说什么,听着分配就走了。
“那贼人穿黑衣,蒙着面,使两把大刀,其中一把被我扯落,落在院中。他一路追杀,至院外闻人声察觉不妙,立刻往西遁走了,就这个方向,快追!”谢涵捂着胸口,气力有些跟不上,越跑越慢,身边武士忙扶住他,“公子!”
谢涵摆摆手,“你们去追,我回西院。”
“我送公子回去。”一人道。
正这时,一道黑影飞快闪过,谢涵喝道:“你们去追?休要违令!这里离西院这么近,我自无妨!”
众武士拗他不得,只得立马循那黑影去了。
谢涵同寿春缓步走回,却不进西院,而在何德院外不远处一假山背后倚剑而立。
寿春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果然不过一会儿那儿便响起一阵嘈杂。
众武士在外叫了何德好一会儿见没人应,立刻破门而入,却不想见到的是床上两道*扭曲交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