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直到那背影像一抹白烟飘至洞口,他反应回来,急急低喊道:“别去!”
那背影顿了顿,淡淡道:“现在是亥正,再过两刻钟,主上就会过来了。”
“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连命都不要?不要去!明玉!回来――”眼见着人要走出去,聂惊风也顾不得惊动狼群地大声吼道。
这回谢涵是真的停下脚步了,他回头,奇异地看了黑暗中那整个都前倾过来的人,缓缓走过来。
聂惊风松一口气,笑了,极其浅淡,却极其真心,哼声道:“我看你也有几分武功,我和你一起出去,运气好说不得能把它们都杀光。运气不好一起死,对谢涓也没损失,反正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还以为你会巴不得我去死。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谢涵顿了一下,勉强找到个形容,“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这形容……聂惊风一时面色古怪,却不待他说什么,手掌中落下个尖锐冰凉的物什,他心咯噔一下。
“这个石块要磨断绳子,约莫要三刻钟。”放下石块后,谢涵又割下一截衣摆团成团塞进对方嘴里,以免人再像刚刚那样大喊大叫。
末了,他悠悠一叹,“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对你好一点。”
谢涵想,他对聂惊风如此凶残,实在是很大一个原因在于转移“男扮女装”的憋屈,说起来这么被他折磨一天一夜也蛮无辜的,没想到到头来他还会阻止他去“送死”,迁怒果真是古往今来最不好的情绪之一。
说完,他再次飘出洞口,没有回头,所以没看到身后人望着他决绝而坚定的背影时眼里疯狂呐喊的“不要去”。
忽然,洞外响起一阵箫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只是那箫声很快变得断续,吹奏者似乎气息急促,再变得呜咽……忽然那箫声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状态,只是听来却无端悲壮,在最**时“呼――”一声戛然而止。
乌压压近百来匹狼,眼里泛着幽幽的绿光,隔着丈许远半包围着个白衣人。
好不容易把狼群引到远离山洞的一个峡谷,谢涵累的蹲下身,喘了口气,冲为首一头灰狼招了招手,灰狼立刻甩着蓬松的大尾巴跑过来,谢涵顺毛摸着对方脖窝的毛,“小灰灰又长胖了。”
摸了一会儿,谢涵把帷帽和外衫都摘下来往灰狼嘴边递去。
“呜呜……”高大的灰狼委屈地呜咽一声,可怜巴巴地把明显不能吃的东西咬进去,雪白锋利的獠牙动了几下又吐出来。
谢涵拿箫刃划破指尖,给被撕咬得破碎的布料和那支碧玉箫滴上几滴血,扬手一扔,晚风悠悠吹散。
“唔……换个地方觅食罢,我要回去了。”谢涵起身,对灰狼挥挥手。那灰狼却带着狼群一路跟着他翻过个山头,直到靠近一个山谷才瑟缩了一下,不敢前进。
谢涵失笑,指了指山谷,又对灰狼挥挥手,踏步进去。灰狼呜咽几下,终于转头离开。
谢涵继续往浮光谷走去。他当然是不懂狼语的,可谁叫这里是云梦山呢。这方圆百里的动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没被他师傅调/教过的,当然不敢对他露出獠牙。
这也是他选择云梦山做动手地点的原因,万一计划失败,只要在云梦山,他就不会逃不掉。
至于小灰灰,不过是他一次过来随手救下的,而动物总是比人更懂得感恩。
边走边想,忽见谷内草庐一点淡淡灯火。他愣了一下,脸上一喜,立刻加快脚步推开门,“师傅。”
室内人一身白袍、白发及腰,背对木门,似正静观北侧墙面,闻声回过头来,目光一凝,忽然意味深长,“没想到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