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明玉是忌惮利用,等被几经折磨后是极度厌恨,当然这里面还夹杂着一点对这个女人智慧手段的认可。
他生性骄傲,从没遇到过这种折辱,还是一个女人带来的,他满心满眼都是怎么和她斗智斗勇逃出生天,以后又怎么抓住她报复她。当心神都被吸引占据,岂非便是情之缘起?
而在这情还没发酵,他的厌恨值达到顶峰时,那个让他恨不得抽筋扒皮的人忽然为他吸毒救他于垂危。猝不及防的转折由不得他不降下那厌恨,肌肤之亲是最原始的律动。
在他刚放下羞辱之仇,要游说她时,却是一场天人永隔。她留给他的是永远不会回来的决绝背影。不论什么原因,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一点点心动被生离、死别无限放大。”
谢涵:“……”
他就说自家师傅为何今天难得话多,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他顿了顿,慢吞吞道:“师傅,您几乎要逗笑弟子了。”
“嗯。”浮光子点点头,“这是一种可能。第二种是这次事件给他带来极大的损失,那四人是他心腹爱将,他痛定思痛,转变性情。第三种是他与聂惊风本就是两个人,只是伤口巧合。第四种,他有两个身份,他在演戏。最后一种,他真的有两种性格。”
谢涵若有所思,却也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先放下,又问道:“文鸳真的是明家人么?”
“那刺青是让个墨家弟子临时刻上的。”浮光子道。
果然,谢涵撑颌,“但她与燕人有染是没跑了。为今之计,我当把这股燕人势力查清楚,然后连根拔起。”
浮光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与狐源是什么关系?”
谢涵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第一种,狐相身为燕人,也许过去在燕国就知道有这么股势力,来齐以后为一己之私而相互合作;第二种,狐相并不知道有这么股势力,但却和那势力中的朝臣熟悉――能及时发现梅园竹板,显然有个常出入宫闱的朝臣,那朝臣声称对付我,遂二人合作。”说着,他捏了捏额头,说不清哪种可能性更高一些。
“我昨日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人。”浮光子忽风马牛不相及道。
“什么人?”
“一个残疾之人,他是应氏布行的少东家,不久前父亲去世,昨天刚过头七,就有叔伯以他残疾为由夺家产。但我观他面相,有辅星之才,非池中之物,不过这两日,应有血光之灾。你想建个情报网,非一时一日之功,而商人最通三教九流。”浮光子没再说下去,但谢涵已懂得了。
他想建个情报网,是今早没法探那豆腐坊遗憾下催生的想法,大抵言辞间流露出来苦恼了。没人手又怕惊动他人,建好也要猴年马月,如果能把个商行归入麾下,寓消息于商贩,却能方便许多,现在施恩,正是时机。
“师傅疼我。”他嘻地笑出声,眼睛弯成两个胖月牙。
浮光子又闭上眼睛打坐。
这一来二去的,早上时间便过去了,午后小憩片刻,谢涵开始细细修订、阅读一地的《阴阳兵符》,一时沉浸其中不知日月。等他在一阵饥肠辘辘中出来,从窗望去,已是满天星斗。
恍然发现,竟已这么晚了,忙起身出去,浮光子正夜观星象。青牙托着下巴蹲在一旁,脑袋如雀啄,一点一点的。
谢涵不禁一阵自责抱起人,“怎么不去睡?”
青牙边揉眼睛边下意识搂上谢涵脖子,听到声音,终于睁开惺忪的眼,扁扁嘴,“饿。”
以为是被虔诚等待的谢涵:“……”
“师傅。”他把不赞同的目光转向负手而立、仰看星空的白衣人――他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