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了下来,他重又变成了那位和蔼平庸的中年人了,他歉意地对着许岩笑道:“不好意思,许先生,我反应过度了。。。年青时候,我年少气盛,干了一些张狂的事,也得罪了一些人。为了完结一些恩怨,我不得不从台湾躲到了日本的小城,刚刚朱小姐突然这么说,我还以为,是我当年的仇家。。。呵呵,我忘了,朱小姐和许先生都是内地人,不是我们台湾人――实在不好意思!朱小姐,我很想请教,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习武中人呢?我是怎么暴露的呢?”
许岩笑笑,心里却是惊讶――没想到,这位外表上看起来平和憨厚,看着与世无争的中年人,竟也有那样快意江湖的青年经历。
朱佑香沉静地说:“林先生,你虽然一直不曾施展身手,但你血气旺盛,呼吸沉稳绵长,远超常人,从这个就能看出了,林先生你肯定是习武之人。”
然后,她语气一转:“而且,倘若林先生你不是习武之人精神旺盛的话,那么。。。现在的你,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听了朱佑香的话,林中祥愕然,然后,他微露愠怒:“朱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林某人好像没有哪里得罪你吧?你这样当面咒我,是何意思呢?”
“林先生,吾不是诅咒你,只是在说出事实罢了――林先生,吾想请教,这半年来,你是否感觉,你的武艺功力在急速下降?当年你全盛时的十成功夫,现在还能剩下几成?吾估算,顶多也就剩下一两成吧?是不是在这半年时间里,你感觉你的内功和身体素质都在急速地下降,衰弱得很快?”
林中祥脸色大变,他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这番话说出,其实也就等于默认了朱佑香的说法了。
他急切地说道:“对对,正像朱小姐你说的那样,这半年来,我感觉自己身体素质下降得特别快,功力衰退得特别严重――我还以为自己生病了,但请教了医生,也做了全面的检查,却说我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找不出任何原因来。我很怀疑,这是不是跟这个怪现象有关?倘若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用到处写信去向人请教了。”
这时候,林中祥显出了真正的急切,神情也激动起来――要知道,为这个问题,他可是苦恼了大半年了,朱佑香可是第一个能看出他问题的人,怎能让他不激动?
朱佑香摇摇头,径直说道:“林先生,你自己该已感觉到了,就在最近半年时间里,你身体受到外来魔气的侵蚀,体质和机能遭到了很大的破坏,健康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说得难听点,倘若你不是练武的武者,倘若你不是身体壮硕体质远超常人,阳刚之气充沛,现在的你,应该早已是生机断绝了。。。能在魔气如何浓郁的地方居住上半年,你居然还能表现正常,吾很佩服林先生您的内力深厚――倘若不是这样的话,你是无法抵挡魔气的侵蚀的。”
林中祥听得十分专注,脸上充满了疑惑。抓住朱佑香说话的间隙,他赶紧提问:“魔气?请问朱小姐,您所说的魔气,那到底是什么?”
朱佑香摇摇头,她肃容说:“林先生,这种东西,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的。不过,学武之人气机比较敏锐,你该是能感觉到的吧?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一些不可思议的、难以想象的事情,都会陆续发生了。”
林中祥微微沉吟,却是试探着说:“比如说,这趟出现在东京的怪兽事件?”
许岩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明白,这位林中祥先生表面看起来甚是憨厚平和甚至有点木讷,但实质上,对方心思机敏可能并不在自己之下――这其实说来也可以理解的,能在上万度比例的魔气浓度下平安无事地生存了半年,能用内家真气来抵御魔气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