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政委微微沉吟,很平和地说:“这个,根据政治部同志的反应,他们接到了相关的举报,称许岩同志在赴日本公干的时候,违反所在国的法律,遭到了日本政府的通缉,还造成了同行人,.
另外,许岩同志在这次旅行的经费上存在一些。。。呃,不够透明和规范的地方,难以自圆其说,违反了关于廉洁自律的规定,所以,政治处特意跟许岩同志接触,本是想向他了解核实有关情况的,但是。。。咳咳,可能是政治部的老柳不是很注意方法,许岩同志也是年青,性子也急,竟是向了解情况的政治处同志动起手来了。。。嗯,事情就是这样了。”
说到关键处了,何政委却是突然戛然而止——他没说事情的结尾,也没说这到底是谁的错,该怎么定性和处理。
这时候,文修之却是知道了,对方故意在这个关键的地方停顿下来,是想留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倾听自己的意见。
如果文修之是那些领悟力低一些的人,听了何政委刚刚的话,他们会有一种错觉:何政委的态度,好像是大家都有错,双方各自打五十大板的意思啊?他们就会一种错误的判断,认为何政委的态度好像是想宁事息人,双方都不加追究吧?于是,他们会顺水推舟地低头认错,承认自己管教无方,答应好好管教部下,就此了结这事。
但问题是,文修之是何等人。他心思敏锐,远超常人。立即就看出了其中的陷阱:虽然何政委语言含糊,说是两边都有错。也没有明确谁是谁非,但文修之清楚得很,纵然两边都有错,但错误的性质却不一样:纵然柳副处长再怎么有错,那也只是方式方法错误,属于工作失误;但许岩敢向上级机关和政治部门派来的调查人员动手,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这已经超越了“犯错误”的范畴了,属于触犯军法了。
也因为察觉了何政委的言下之意。文修之迟迟没出声:许岩暴力殴打调查人员,以下犯上,确实是犯了军中大忌。现在,即使是像何政委这样表示事情与他们无关的中间派,他们都觉得许岩——或者是文修之——不对,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们也是隐隐偏向了洪家那边。
这些中间派,他们并非无条件地站在文家或者洪家哪边。他们有着自己的原则:人民军队的纪律和体制,必须要得到维持!谁胆敢破坏纪律,谁破坏这个体制,那就必须要对其进行严厉的镇压!
作为军队高级军官的何政委清楚。军队的纪律和原则,下级服从上级的体制,这是凝聚军队的根基。谁敢破坏这个体制,那就是对他们利益的侵犯。
所以。对许岩和调查组的冲突,他们在立场上就天然地倾向于调查组。要求对许岩进行严惩——如果今天宽纵了有着文家撑腰的许岩,开了这个恶劣的先例,那谁都不知道,他日会不会出现另一个有着权势撑腰的跋扈军官又来犯上?所以,何政委虽然说得隐晦,但他要求严惩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文家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文修之蹙着眉,他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回答何政委才好——这并不是答复何政委一个人那么简单的事,何政委也不是简单的一个人,他是代表情报部的总部组织来跟自己沟通的——如果对方是洪家,文修之倒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敌人了,态度好也罢,态度坏也罢,大家彼此的敌对立场都不会变化。但现在,何政委是可以争取的中间派势力,文修之就不得不慎重应对了——文家再牛逼,老爷子再了不起,也没到可以独霸天下的地步。文家不可能独立对抗所有人的。
文修之沉吟片刻,他说:“何政委,您这个电话打来得真是太好了,先前我刚想给您去电话询问这个事呢。”
“啊,修之同志,你想问什么呢?”
“我就是想知道,何政委,老柳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