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听得微微蹙眉——最近他挣的钱多了,眼界也广了。刘胖子所说的五十万元的报酬,听着是蛮多,但他倒也不怎么在意了。他在意的,是刘胖子所说的“我们”二字——许岩问道:“胖子,唐律师找的是你吧?怎么又变成我们了?你是不是说错了?”
刘洋连忙解释:“没错没错,我决计没有搞错。岩子,他其实要找的人是我俩,只是你一直不在学校里,他找不到你,只好找我,让我来给你转达这个意思。”
“哦!”许岩微微颌首:“那么,唐律师找我们,他到底想我们干什么呢?他该不会想我们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吧?”
因为跟文修之这些情报系统的人员接触多了,许岩也学到了一点他们的特质:多疑。
如果平常老百姓碰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欢天喜地地庆贺,但放在那些有经验的特工眼里,碰上这种无缘无故的好事主动上门,他们的第一反应却是感觉到威胁:这是敌人给我设下的陷阱和圈套吧?对方无缘无故给自己好处,到底有什么目的?
现在,许岩首先想到的是:莫非,这是个针对自己的陷阱?
但,对方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呢?
刘胖子兴高采烈地说:“我跟唐律师打听过了,完全没有那回事——人家是律师,干的就是法律的事,人家肯定懂法的,怎么会做违法犯罪的事呢?”
“嗤!”许岩嗤之以鼻——倘若是以前,他还真会相信这种说法。那些未经世事的老百姓往往都有这种错觉,以为警察、检察官、法官、律师,这些跟法律打交道的人肯定懂法,他们是不会干出违法犯罪的事。
但真正懂事的内行人都知道,这些直接在一线面向犯罪的行业,那往往都是最容易犯罪、犯罪率最高的人群——这些执行法律的人们,他们就像一道防波堤一样,用他们的身躯在黑暗世界与正常社会之间筑起了一道隔绝的墙。但因为直接面对黑暗和罪恶,他们的正面往往也给罪恶同化了,半黑半白。
所以,刘洋说对方是律师,许岩的警惕心并没有丝毫放松——就像自己打过交道的锦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黄山,他和他的同伴做事亦正亦邪,根本不受法律的约束,其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不在任何一个黑帮头目之下。
“胖子,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唐律师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你还没说呢?”
刘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像是这件事他也感觉很困惑,他说:“唐律师说,大家都是有文化有身份的人,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他让我们办的事情很奇怪——呃,他说的也很含糊,说他有个委托人无意中得罪了我们,只要我们答应放他朋友一马不追究也不报复了,大家和好,他的委托人愿立即给我们五十万。”
“咦?!”许岩颇为惊讶,他不敢相信地问道:“唐律师真这么说了?我们什么也不用干,只要答应不追究他朋友,他就愿给我们五十万?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干?”
胖子肯定地点头:“正是这样!我开始也不怎么敢相信咧,我反复跟他确认过了,他都是这么说——只要当着他的面,我们表态说一声不找他朋友麻烦了,那五十万当场就给我们,而且是给现金!”
“那,唐律师的委托人是谁?”
“他不肯说!”
“嘿!”许岩牙疼般咧咧嘴,这下,他可以肯定了,对方该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光靠刘胖子的仇恨,应该还不值人家拿五十万来抹平。
许岩猜想,对方该是无意中得罪了自己,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想方设法想跟自己缓和关系吧?
但问题是,这个无意中得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