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现在被要求牺牲的人是耿俊。。。许岩也很理解耿俊连长此刻的复杂心情。
许岩默默地摇头:“没办法。”
他从口袋里递了根香烟过去,耿俊连长木然地接过了香烟,捏在手指间。他定定地看着那根香烟,却是一直没有抽,只是用力的捏着,直到把香烟捏成了粉末和碎纸。
“许团长,”默然良久,耿俊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又闷又沉,像是地窖里传出来的:“指挥部的命令是给我们一连的,您编制不属于我们一连,不必留在这边。我记得,先前给您的命令是立即返回指挥部吧?您赶紧走吧,现在还来得及。”
修道者最讲究心意通达、道心明澈。抛下战友不战而逃,这种事许岩是做不出来的。他没好气地说:“老耿,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就别说废话了,来点正经的!如果魔物从右翼过来直冲咱们阵地,能不能守住?”
耿俊沮丧地摇头:“许团长,您也看到,咱们的防御工事都是向着箱根方向的,事先并没有做好侧翼失守的准备,咱们对侧翼是不设防的,防御力量几乎等于没有。”
“那就现在开始做吧!老耿,你手上能抽出多少预备队?”
耿俊定下了神,他板着手指数数:“我手上握着一个火力班和一个步兵班,本来就是用来预备着补缺口的预备队,再加上连部的通讯员和炊事班,这样我拢共能抽出三十几号人。”
“我这边有十五个学员,虽然是新兵,但开枪还是会的,都交给你了!这样的话,咱们就能拉出五十多个兵出来,差不多就是一个步兵排了。你赶紧把他们都拉到右翼,布置一条侧翼防线来。”
“但他们没有重机枪也没有步兵炮。。。”
“赶紧从其他排调机枪组过去!咱们又不需要守上多久,支撑到援军过来就够了!”
被许岩当头一喝,耿俊如梦初醒。他终于镇定下来了:“许团长,我是这样想的:在三排以东一百米的位置,组织一道面向右翼的防线,防线不搞一字防御了,而是换成几个堡垒防御,靠着六号到十一号安全屋来作为掩体,把三排的重机枪组安排在六号安全屋屋顶,再从二排调一个机枪组过来安排在十一号安全屋掩体,步兵则是分散在几个安全屋里进行掩护射击,掩护机枪组——我考虑,这样咱们在阵地两端就有两个机枪组能形成交叉火力了,这就是咱们防线的主要支撑点了,再把探照灯掉转过来。。。这防线虽然粗糙了点,但对上小股零星魔物,撑上个把小时说不定能办到的。
许团长,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许岩摇头:“老耿,这种阵地战术,我是不懂的。防御上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不必问我。不过,你记得告诉战士们,增援很快就到了,让大家沉着冷静迎战,不要惊慌。”
“明白了,许团长!”
虽然许岩让耿俊不必管他,但无论如何,在这危急关头,一个副师长级别的首长亲自在连队坐镇,这确实极大地安定了人心。
有许岩在身边看着,耿俊立即就有了底气。他紧急调度,一边打电话一边派出通讯员,紧急通知预备队集合和调集装备,他回头嚷道:“许团长,二排的机枪组已经抽出来到位了。。。咦?”
耿俊身后空荡荡的,已经没人了。刚刚还坐在他身后的许岩,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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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炮火轰隆,风雪正急,许岩一手握剑,踏雪前行。
印军的阵地上到处都是遗弃的废物:子弹壳、机枪零件、衣服、饭盒、扑克牌、杂志,巨大的探照灯孤零零地矗立在阵地高处,但灯光已经熄灭了。重机枪和迫击炮依然摆在阵地上,但是操作这些武器的士兵已经不见了:许岩一路过来,连一个人都没看到——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