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倌――我跟他斗了三年,运气始终不如他。”
“你过去总是跟明遥争斗,斗来斗去,赢了什么?”
夜清歌闻言,心中一片空虚无法填补,那双上扬的妖娆眼眸宛若一滩死水。
“有时候,明明看起来是上天给你的磨难,但并非就不是一个命运的转机。”
他的脸上流露茫然和迷惑:“郡主,你的话真是玄妙,可是我没读过书,不懂。”
“你迟早会懂的。”她将两瓶药膏往他枕边一放,眼神清如水:“这两瓶雪面芙蓉膏,一日涂三次,坚持两个月,至少恢复七八成,疤痕并不明显,扑点淡粉就能遮挡。”
“郡主也给明遥了?”
“你是新伤,他是旧疤,恢复起来的难度不同。不过,他没要。”
夜清歌错愕至极,秦长安给他这么昂贵的药让他震惊,听到明遥曾经有去疤的机会却拒绝更让他震惊,果然,他还是比明遥的境界矮了一截吗?像他,就绝不可能拒绝恢复容貌的机会。
她淡淡一笑,一针见血。“你要的不是我,而是能站在我身边的虚荣。”
这一席话,说的夜清歌哑口无言。
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他才再度抬起眼,语气坚决。“郡主,上次跟明遥争吵过后,我一直都觉得不对劲。明遥的眼神我太熟悉了,是冷,是淡,是倨傲,但不是狠,不是毒,不是阴沉。”
她脸色一沉:“夜清歌,你是在挑拨离间吗?”
“郡主认为我走到这个地步,还敢奢望得到你的垂怜吗?雪中送炭多难得,郡主的恩情,我夜清歌此生不忘。”
秦长安挑了挑眉,脸色微乎其微有了变化。虽然不喜欢夜清歌的粉气和妩媚,但他也着实算不上大奸大恶,有此飞来横祸,就够他受得了。
她还真不爱落井下石这一套。
该说的她都说了,寒暄安慰不是她的风格,不愿再多做逗留。
她并不意外夜清歌直到最后还是在挑明遥的刺,他们本就是死对头,没有和解的可能。
思绪猛地一顿,她快走到门口的脚步,又折了回来,目光如炬,熠熠生辉。
“当初明遥得罪的是皇城哪位权贵?”
“是曲国舅。”
她一怔:“曲国舅好男风?”曲国舅在朝中风评很差,但就是没听过有断袖之癖啊。
“明遥曾经写过一首诗,曲国舅认为是在影射他,记恨在心。明遥进小倌倌后,曲国舅就让他去府里赴宴,要他在宴客面前裸身抚琴。,出尽洋相……明遥不懂变通,当场砸琴走人,反而将曲国舅弄得毫无脸面。就这么结下梁子后,有一回曲国舅往他脸上泼了一种水,脸就这么烂了。”
“明遥会弹琴?”
“他可是名震一时的明家大公子啊,郡主。”夜清歌古怪地看向她,“当年他骂对曲国舅抚琴是对牛弹琴,我还以为郡主早就听过他绝妙的琴声了。”
下楼的时候撞见几个粉面秀气的男妓,全都恭敬地侧身让行,他们身上的花香,却压不掉助兴鸳鸯香的独特味道。
她从热闹的小倌倌里走出来,北漠不禁男风,这条宁静的街唯独在夜晚才有了生命力。
站在逍遥馆的门口,远方一阵惊雷轰然作响,突然下起大雨。
那一道轰隆的雷声,却猛地打通了她内心的某一个忽略的事实。
夜清歌说男妓在小倌倌里都要接受各项蛊惑人心的训练,他们身上带香,用的多是鸳鸯香这种助兴的香粉,他们用久了会产生抗药性,但一般人嗅闻到则容易意乱情迷,定力变差。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