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她苦笑着摇头。“师父,他不是在为难我吗?”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她心中不满,语气也多了怨怼:“先前是他说的,哪怕我一生无子,他也无所谓。才多久,就改口了?他总是这么神来一笔,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我可伺候不来。”
“可是,你的宫寒之症并不严重,况且,你服下两颗长生果后,身体只会越来越好。要想孕育一个孩子,不见得就是没可能的,为何不跟王爷说真话,给他一线希望?”
秦长安看了看周奉严,抿紧了唇,没再说话。给他一线希望?再后来呢,身体即便有了好转,也不一定可以生儿育女,再者,有了希望之后再遭遇绝望,对所有人而言,更是一种伤害。
周奉严言尽于此,看来这对冤家,是有的磨了。
月初,白银送来了秦峰将军的回信,秦长安读完之后,彻夜未眠。
他在信中说,当年他是少年将军,在军中跟兄弟们出生入死好几回,好不容易跟将士们打成一片,但在朝廷中却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角色,那些老辣精明的官员,并不把他这个常年镇守在外的年轻将军放在眼里。
他为了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对于几次大小战役的军中补给格外上心,毕竟粮草后备若是充足,将士们吃得饱,穿得暖,才有力气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直到跟小周国一战后,他损伤太多将士,在发现冬衣的问题后,他送了奏折上京,但是几个月后,还是迟迟没有消息。
当他在年关得以回京城,才知道先帝并不知道冬衣以次充好一事,他愤愤不平地找上兵部尚书康建理论,但康建拿出来的清单上极为干净,完全没有可疑之处。
当年的秦峰年轻气盛,领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终究在朝堂上欠缺火候和经验,他怀疑康建和其手下,却在短短的休沐期间无法查明真相,此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然而,半年之后,金雁王朝跟北漠的桥河一战打响了,他被皇帝授命,派去前线,殊不知这一次,他浴血而战,却被自己人陷害偷袭,成了众人眼中的通敌叛国的逆臣贼子,甚至连累陆家被抄,陆仲在天牢中自尽,一对弟妹沦为官奴。
秦长安眼波一闪,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眉眼淡淡地看着火苗瞬间吞噬了这张信纸。
果然没错,想来是大哥的莽撞让康建视作眼中钉,更怕这个年轻将领平步青云、加官进爵后会成为自己的死对头,将他中饱私囊、贪污枉法的证据呈到先帝面前,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给陆青峰扣上了一项压死人的罪名,要彻底断送陆青峰的前程。
只是可笑的是,其实大哥根本来不及搜查到什么可靠的证据,但康建一定是疑心生暗鬼,才会等不及要铲除。
“郡主,李闯在外求见。”
她看了一眼落在脚边的灰烬,红唇轻启。“进来吧。”
十来天的养伤,让差点丢了性命的李闯终于可以恢复行动,但虽然捡回一条性命,毒药对他的伤害不小,武艺只有原本的六七成。所以,龙厉派了其他暗卫来顶替李闯,在秦长安出门时紧跟其后。
“王妃,滁州有消息了。”
端到唇边的茶杯紧握在手,她碰都没碰一口,眼波一闪,问道。“查到什么了?”
“四十年前,康伯爷康达曾经告病离开京城,在滁州的葫芦山下的别苑里养身,两年后,才回归朝堂。还有便是,滁州也是康家的老家,康家至今在滁州还有一些良田和产业。”
又是康伯府,又是康家!这么巧合吗?
“康家有个退下来的老管家,曾经找了一个自己的老乡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