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去疏通一下,毕竟人都死了,就帮月满在宫外找个风水宝地葬下吧。”楚白霜指了指矮桌上的几锭金子,恹恹地开口。
“是,娘娘。”月牙啜泣着,双手颤抖地接下那些金子。
“别在我面前哭了,我听着头疼,让我一个人静静。”楚白霜深吸一口气,不想再看到月牙那张充满哀切的面孔,有些不耐烦地打发了。
入宫四年多,她从未折损过身边一个下人,因为她的平步青云,从妃子升为贵妃,就连皇后都没有动过她的人。
可是这次,她却失去了自己最信任也是最能干的月满姑姑,这种心中的痛觉,仿佛是有人生生折断了她的一只手臂,虽然不会致命,但也足够她受伤灰心的了。
难道真是她太着急了吗?才会相信一个儿子烂赌成性,家破人亡的穷酸老仆人,不曾拿捏到秦长安的软肋,反而中伤了自己?难道秦长安跟陆青晚,果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
正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外头传来一声阴柔尖细的通报。
“皇上驾到!”
她心中一惊,正想掏出丝帕擦拭泪痕未干的双眼,但突然想到什么,又垂下了双手,动也不动地坐在贵妃椅上。
当龙奕走进来,瞧着楚白霜那张哀莫大于心死的脸庞,眼神微变,一抹复杂的情绪在其中转瞬即逝。
“霜儿,你离开楚家,已有九年了吧。”
这话听上去不着边际,也透着几丝关怀,她轻轻地回道:“奕哥,是快满九年了。”
龙奕儒雅英俊的脸上,依旧温煦平静:“你父亲最近身子不好,不如这两日你去楚家看看,尽尽孝心——”
她的心猛地跳起来,一时之间受不了,再度泪眼连连。“你也觉得是我做错了吗?”
龙奕将一块玉佩丢在桌上,眼神敛去最后的笑意:“最近宫里为了靖王妃发生的事,还少吗?她是北漠郡主,你之前跟朕说,她长相肖似靖王府那个为你治病的丫鬟,才多久,你身边的月满就随便找了一个老货,堂而皇之地指认靖王妃是那个官奴……大卿寺是只查出来月满,但你真以为朕无法想通其中的联系?”
换做平日里,两人虽然是老夫老妻还是如胶似漆,只要在无人的私底下,她跟皇帝都不会以“臣妾”或“朕”自称,感情好的宛若世间的恩爱夫妻。但她是了解龙奕的,他看似温和儒雅,风趣大度,但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当他自称“朕”的时候,她便要谨慎小心了。
当楚白霜看清桌上那块玉佩的时候,更是咬紧牙关,身子发虚,摇摇欲坠起来。
“你的那个月满,临死前还握着这块玉佩,若朕没记错,这是宫里库房在两年前送到未央宫来的其中一块羊脂玉,因为你喜爱白梅,上头特意雕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龙奕面无表情地问:“你把它赏给了月满,可是要她帮你做事,来对付靖王妃?就因为皇后跟靖王妃感情不错,你就不惜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整个人被密密麻麻的寒意包裹,她顾不得想太多,一把抓住龙奕的双臂。“这也太巧了把。她是北漠难民出身,而那个陆青晚至今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陆家老仆人都把她认作是陆家小姐,靖王也是因为她的长相跟陆青晚相似才会千里迢迢娶她回来。奕哥,难道你不认为这里面还有什么文章吗?”
龙奕皱起了眉头。
“什么文章?”
“她就是陆青晚!”
“朕不知道你居然如此执迷不悟。”龙奕甩开了她的手,背转过身,不再看她,目光直视着窗外的风景,唇边抿着一道冷意。
“皇上!难道连您也不信我吗?秦长安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