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你明知道我如今已经变得很强大,甚至比曾经的陆家还要强大,是不是因为迟迟没有喊你一声娘,你就可以当做这几个月的相处从未发生过?”
秦长安很生气,自从十天前她听说庄福不见了,后来分析到发生了什么事后,就一直很生气。
庄福拼命地摇头,她的双眼含泪,仿佛为了要秦长安明白她内心的真正想法,她死死地抓紧秦长安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不但如此,她的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啊啊”的声音,这些年她习惯了不张嘴,但唯有这次,她很紧张很不安,生怕女儿误解自己,头一回有了想要跟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倾诉的念头。
秦长安内心一把火,很想用力甩开庄福的手,却最终没能挣脱开来,这才讶异地发现,看似娇柔的生母力气居然比自己还大。
她只能冷冷地望向一脸无措的庄福,强压了一下喉咙的酸涩,佯装云淡风轻地说。“以前,你因为不想拖累陆家一走了之,一开始我不能理解这种逃避的行为,但知道对方是康伯府的老伯爷之后,我认为你的顾虑是应该的。毕竟,根基深厚的康伯府想要对付小小的陆家,那是轻而易举。可是如今,你明知道我是靖王妃,康伯府甚至不敢明着招惹靖王府,你又何必再度离家出走?”
站在秦长安身后的龙厉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有了细微的动荡,在她把靖王府彻底当成家的时候,想来她也就认可了以后要成为靖王府的女主人,过去,他的担心总算可以烟消云散了。
他将双手压在秦长安的肩膀上,轻轻揉了揉,仿佛有种安抚的暗示。
他也是在回到京城后,才听说了这件事,康伯府早就怀疑当年逃脱的那个药人藏在靖王府,也曾经试探过一次,但是来的杀手被他废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康伯府明目张胆地把人从靖王府掳走,倒是没这么大的狗胆,所以才用了那种见不得人的方式,利用老夫人心里的惧怕和对家人的保护心理,让她自己主动走出王府,这才更方便下手。
“啊啊……啊……”庄福手边没有纸笔,心里又急,眼看着女儿一脸冷淡的表情,眼泪直掉,她的世界向来比一般人更加单纯无垢,没有那么多想法。看到大宅院那张画之后,她的确是怕了,心里的阴影从未消亡过,更衬托如今安稳的日子像是马上要醒来的美梦一样虚幻。
只是以为自己走后,那些人就会冲着她一个人而来,她是继续逃跑或者被抓住都无所谓,女儿好不容易隐瞒了身份而嫁了人,成为身份显赫的王妃,她不能让女儿也被暴露,不能让女儿也被牵扯到这一场延续了几十年的风波里面。
“你就没想过,你逃跑之后,我也会心急如焚?我也会难受吗?”秦长安虽然眉眼淡淡,但嗓音已然有了哽咽。
“啊啊……我……我……”庄福多想告诉她,自己很在乎她这个女儿,可是她一时心慌想错了,她从未恨过自己聋哑的毛病,跟蜗牛一样孑然一身地缩在人世间生活也可以,只要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不给任何人带去再难。以前是啊仲,现在是女儿……现在,她好恨自己又聋又哑,女儿语速太快自己就无法了解她在说什么,自己无法开口就无法解释清楚……她不想让女儿伤心,更不想看女儿落泪,这几个月的相处,她知道女儿性子坚韧,轻易不掉眼泪……
都是她的错!
眼看着两个女儿眼眶都有眼泪,身为旁观者的龙厉却细心地发现了什么,可是秦长安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难得粗枝大叶了一回,他扳过了秦长安的身子,直视着她红红的眼,压低嗓音说。“听到了吗?老夫人刚才说话了。”
“你说什么混账话!胡说八道!是不是连你也要惹我生气?”她的声音很呛,用力推了龙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