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之外,她一直认为皇帝给了她属于正妻的名分和权力,怎么短短一个多月,她跟皇帝怎么就好似成了仇家一样?
“皇后说什么就是什么,或许你比她是资历深厚了些,不过眼下,你若是能拿出长跪不起的勇气和诚意来,早该打动皇后了吧。去吧,朕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也是希望你跟皇后可以既往不咎,和睦相处,皇后心胸开阔,必然会给你一次反省的机会……”龙奕的表情透着木然,他定定地看向她,眼神从未游离,但说出来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说梦话般毫无根据。
蒋思荷听得一头雾水,皇帝这是在颠倒黑白吗?心胸开阔的是谁?既往不咎的是谁?一直以来跟后妃和睦相处的又是谁?
明路?
他给自己指的明路,就是让她去跪在银辉面前,跪个几天几夜,说不定银辉心软了,就能放她出宫?
她等的了吗?银辉又能给她这个台阶下吗?更重要的是——她当真愿意放下身段,弯曲双膝,跪在银辉脚下吗?
她不能,蒋家嫡长女的那点尊严,不让她活的如此卑微,因此这几日,她从未去过栖凤宫,从未跟着其他后妃给新后请安,从未跟随大家随风起舞,好似后宫依旧一派和乐。
她可以不争不抢,不哭不闹,依旧过她的静好岁月,却不能失去最后的骨气,否则,蒋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双手紧握成拳,蒋思荷脸色发白,唯独眼神坚定不移,嗓音略带哽咽,却又不见半点眼泪。
“皇上,臣妾到底要做什么,您才能网开一面?”皇后的位子,她彻底不想坐了,而如今,她心心念念只想回蒋家,她的情绪从未如此激荡,恨不能把她整个人都吞没。
龙奕沉默不语,眼珠子有些充血,仿佛对面站着的是一个陌生人。
蒋思荷吞咽了一下口水,嘴里万分苦涩,她知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但她非要继续往前走的话,便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她颤抖着双手,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脚步虚浮无力,偏偏又下定决心,把那件东西摆放在皇帝的手边,触手可及之处。
“皇上,还记得这个鸳鸯佩吗?那是臣妾生下公主,给她办满月酒的那个晚上,你给了臣妾,明知道皇上心里有楚白霜,臣妾还是欢喜地收下来了。你说,他日不管我们夫妻走到穷途末路也好,两两相厌也罢,只要臣妾拿出这个鸳鸯佩出来,你一定会满足臣妾的心愿。”
龙奕的脸,稍稍转动了下,一双眼睛在幽暗中放光,直勾勾的,突然令她心生胆战。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继续说。“臣妾没有其他的心愿,皇上,既然你我情分已绝,臣妾对后宫也再无任何留恋,你已经找到心中所爱,想来后宫有没有臣妾,都是一样的。不如,放臣妾出宫吧,臣妾答应皇上,永世不再踏入皇宫一步,你就放心吧。”
这一番话落在龙奕耳畔,他颓然轻慢的脸上,似乎有了细微的改变,他懒懒地抬了抬手指,轻轻触及那鸳鸯佩,玉佩只有半块,那么,另外一半在哪里?在哪里呢?
他的思绪缓慢地转动着,眼珠子也微微一动,眼白出依稀可见一个黑点,他仿佛都听进去了,却又只对一句话有着印象。
“臣妾答应皇上,永世不再踏入皇宫一步,你就放心吧。”
放心?他为什么放心?谁要离开皇宫,再也不踏入一步?
这是永别吗?
“臣妾离开,什么都不想带走,就算皇上要把公主留下,臣妾……”她顿了顿,眼眶蓄足泪光,咬紧牙关,逼出一句话来。“臣妾也可以答应,唯独大皇子,他双目看不见,又对臣妾万分依赖,左右不能成为皇上心目中满意的继承人,可否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