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李六。
“哈哈哈哈,好你个‘成烁’小贼,竟敢在本官管辖之地作祟,这次你犯在本官手里,也算你作恶做到头了。”
李六反应不及,差点要叫破自己不是成烁,被段县令暗中踢了一脚之后,才反应过来,应下了成烁的身份。
李旭带着斗篷藏在乔珩身后,小声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黄芊惠机智,料定李六根本不是廉堤县的驿差,忙扯了段县令的大旗,偷偷叫管家在他们跟着李六走后,立刻去衙门求助。
黄芊惠也算是胆识过人,看李六一伙光天化日在街上公然行骗,就知道这伙人硬拼不得,于是居然兵行险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跟着李六他们走。她唯一担心的是管家向官府求助不及时,万一到时候衙门的人还没来,李六已经撕破假面伸出了毒手,那她可就惨了。于是黄芊惠干脆叫管家谎报行骗之人是全城通缉的成烁,这才有了张捕头火速抓人一事。
段县令要把李六带下去,可乔珩偏不让他如愿,拦下了衙役,命张捕头好好的审一审。
“乔大人,按理这不过是我县的一点小事,乃卑职的职责所在,就不劳烦大人了。”段县令话里话外都在说乔珩逾越职权,一个吏部侍郎,官职就算比县令大,也管不到地方刑侦上来。
然则乔珩就算只是个普通的侍郎官,都不会任由段县令瞒天过海,何况他能直接上达天听,又有李旭这个皇子在场,即便管了闲事,也能说一句是尽天子近臣之监察职责,退一万步讲,就算被罚,李旭都打算以退为进,他陪着好友一起又有何妨。
乔珩冷笑,抽出系在腰间那块刻着“宣华不禁”的御赐玉牌,说道:“此事既然被我遇上了,焉有不管之理,段大人要是觉得不妥,大可去巡吏使那儿告我一状。”
段县令闻言脸臭成灰:“乔大人,您就是吏部侍郎,试问卑职该向谁去告您的状!”
巡吏使,顾名思义乃是朝廷派到地方上监管官员之人,而很不巧的是,巡吏使隶属吏部考功司,换句话说,巡吏使归乔珩这位吏部侍郎管处。去人家手下那儿告状,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李旭冷哼:“这就是你的事了,与我们何干。”这人上了一回沙场,变得越发浑不计,讲起这话理直气壮,一副无赖的样子,惹得段县令差点吐血,乔珩白了他一眼,这人才收住要讥讽段县令的嘴。
那一边,黄芊惠已经准备带着黄周氏和黄澈回客栈,他们被李六一伙儿人挟持,委实收了点惊吓,现在万事有管家出面说明,黄芊惠等一干内眷没有留下来抛头露面的必要,于是她就想先带着母亲和侄儿回去。
哪知她才刚要走,就听见段县令称呼乔珩为“乔大人”,黄芊惠心里就咯噔一下,又听段县令喊出乔珩官职,本朝姓乔的吏部侍郎,不就是她二嫂娘家弟弟吗,不就是父亲心心念念,想要把自己……
张捕头办事手脚快,不多时就布置好了刑堂,段县令虽然坐在上首,但有乔珩这尊大佛就坐在他边上,他如坐针毡,眼珠子一会儿瞟到李六身上,一会儿瞟到张捕头身上,又时不时去偷瞄乔珩和李旭的脸色。
师爷已经写好了罪状,师爷每读一条,李六就认一条,偶有念到重罪的,李六皱皱眉头,也认了下来。等师爷把罪状都念完了,乔珩便说道:“好一个无法无天的贼子,既然你已经认下了所有罪状,那堂上就应该按律判处你的罪行,依本朝律法光窃盗官银一罪就够判处你斩立决,你数罪同犯,本人又供认不讳,我看应当当即就斩,以儆效尤。”
李六傻了眼,他以为认下罪来转头段县令能再把他保出去,没想到乔珩这么雷厉风行,当即就要斩他。李六连忙去看段县令,可段县令迟迟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