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门口,见四爷沉着脸,心说:这差事肯定不怎么顺畅。汪格格,别怪杂家收了你的银子,不跟你说话了。
“四哥,刚刚那陈大人请你去他的庄子上住,又要办接风宴,您一概推了,怕是会令他们心生疑窦。”十三阿哥说,他倒不是说四爷不近人情,而是怕这样的太过冷硬的做法会令这些地方的官儿巴结不成,反而会故意来个消极抵抗。四爷的性子,他是知道,那是眼里揉不进一颗沙子,对任何故意为之的奉承巴结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但是,如今这些官员之间就是如此,俗话说,酒桌上好办事。四爷这样做,他担心怕反而会不利于皇阿玛“铁斗换铜斗”的政令的推行。
“我等来此地不是为了吃饭喝酒的,他生不生疑窦不关我的事,但如果他胆敢故意消极怠慢皇阿玛政令的推行,那我就要问他的渎职之罪。”四爷毫不留情地说,“十三,这些个人这些年是个什么样子,我等断不可以迎合,行了。我自有主张,你先回去歇着,明儿一早再跟我去。”
苏培盛跟着四爷回了他的房间,直接让小太监端来了洗漱的水和布巾。
“爷,奴才给您提晚膳去?”他小心地问了一句,要说这苏培盛真个叫混成了精了,从四爷的神色和口气就能知道他是否在天津府尹那里用没用膳。
果然,只见四爷“嗯”了一句,便坐到长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本来这驿馆的膳房平日是很清闲的,一般到了酉时,他们都已经洗了锅子,封了灶,只留下烧水的炉子。可这四爷和十三爷来了,他们自然也比平日多几分小心。
苏培盛领着小太监来到这驿馆的膳房时,里面的管事太监已经准备走了,却瞧见他们来,立刻弓着腰迎了上去,“苏爷爷,您是来给主子爷提水?”
苏培盛睨了一眼,打着十足的官腔说:“四爷和十三爷还未用膳,麻利点儿,赶紧做几个菜,一式两份,可还有汤?”他料定,十三爷必也是还未用,便也连十三爷的膳也一起叫了。
管事太监哪里敢怠慢,立刻叫人忙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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