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种的到处都是。看着怒放的朵朵红梅,孔彰不由哂笑,管平波昏君潜质尽显,偏偏托生为女子,可惜了。
一个雪球砸来,孔彰侧步,轻巧躲开。顺着方向看去,竟是管平波坐在另一棵梅树上,又捏好了个团子,预备再来一回。孔彰无语的走到管平波骑着的梅树下,忍不住放了个嘲讽:“将军正值壮年,就已至返璞归真的境界了么?”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老远的就看你板着个脸,大过年的,谁惹你不高兴呢?”
孔彰道:“近来好事连连,我能有什么不高兴?又不是傻子,镇日里笑个不住。”
管平波利落的从树上跳下来,不幸离的太近,孔彰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郁闷的拉住枝条,又蹿回了树上,居高临下的道:“窦家的好事,不一定是我们的好事。”
孔彰怔了怔。
管平波道:“老头子自己做了皇帝,却没立太子。若是几辈子的朝廷,自然讲究礼数。窦元福元后嫡子,无人能跟他争。可我们这等新生的草台班子么,讲个狗屁的嫡庶长幼。窦元福硬生生的挺在雁州,老爷子又暧昧不明,这是想翻脸的节奏啊!”
孔彰微微抬起头看着管平波笑道:“他根基不稳,岂敢得罪你?”
管平波撇嘴道:“他早得罪了个干净了。我石竹营几千条人命,血债难清。若不是姜戎突然把陈朝打的灰飞烟灭,我岂能轻易善罢甘休?”
孔彰道:“那你原本想怎样?”
管平波心里默默道:当然是大卸八块拆入腹中了!又想起横插一杠子的姜戎,郁闷非常。大义当前,天大的私人恩怨也该暂时搁置。不然内耗太过,不是等着叫姜戎占便宜么?
寒风吹过,管平波再次跳下树,对孔彰道:“风大,我们回屋聊。”
孔彰慢慢的跟在管平波身后,笑道:“你每常算计人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高处呆着。今日又打什么坏主意?”
管平波掀帘子进了屋,边拆斗篷边道:“什么叫坏主意?我想的是插秧之后怎生南下吞并岭南三郡之事。”
孔彰怔了怔:“三郡?琼涯也要么?”
管平波道:“先打岭东与岭西,琼涯靠渗透的,不急一时。不过岭东还好,气候温热,植被丰富;岭西却有大半拉石头山,自古以来的穷乡僻壤,土客家打的一塌糊涂,大概只取东部与首府,其余的挂个名,只待日后再收拾。如此,算上老爷子那边,我们便有七郡之势,可与姜戎打持久战了。”
孔彰道:“我以为你们会想着北上。”
管平波苦笑:“北边一马平川,打游牧何其艰难。宋时没有能养马的河套,足足被动了大几百年。我们休说河套,稍微平点的地方都没有呢。”
孔彰点头道:“高山牧场也够宽广的,过几年马群繁育,就方便了。何况姜戎未必能持久,中原繁华迷人眼,过几年再打反而容易。只可惜百姓要遭殃了。”
管平波道:“终究还是得把西域抢回来。我记得史书有记载,马群一到南边就容易种群退化。西域那片广袤的土地,于产马方面,真的是得天独厚。”
孔彰做梦都想带着骑兵驰骋沙场,故用期寄的眼神看向管平波道:“若有西行一日,我愿为前锋!”
管平波笑着摆摆手道:“早多着呢。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游荡,李恩会呢?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么?”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大抵是寻莫日根去了吧。”孔彰也问道,“将军怎么也是一个人?大姐姐和谭大哥呢?”
管平波笑道:“好容易过个年,到底我们也跟着老爷子得了体面,他们爱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去岁石竹营之事,闹的大家伙好几个月都没怎么开笑脸,该就此揭过了。”
孔彰突然道:“元宵姑娘你就打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