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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蒙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出来之后,蒙嘉乐以为心里藏着事情,直接就随着她娘回了德馨苑。
一进屋子,蒙嘉乐便朝着小姜氏神情严肃的问道,“娘,你不是真的动了那个死了的女人的嫁妆吧?”
蒙嘉乐充满期望的看着小姜氏,希望从她娘那立刻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是小姜氏的反应,却叫蒙嘉乐失望了。
小姜氏先是瞧了自己女儿一眼,然后才给正在屋里面伺候的妙音使了个眼,妙音便带着屋内所有的丫鬟退了出去。
等妙音将房门牢牢的关上之后,蒙嘉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朝着小姜氏就低声吼道,“娘,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为什么要用那女人的嫁妆,可是舅舅家赢钱又不趁手了?现在祖母要查账,你给了舅舅家的钱,他肯定早就已经花的一干二净,现在要去填这些窟窿,从哪里能找得出这么多钱来?”
想到事情败露之后会面临的场景,蒙嘉乐心头触动,害怕的手都有些抖,“我可不要以后出门,还要被人家说占了前面死了的嫡母的便宜,我可是汴京最出名的闺秀之一了,若是有了这样的名声,你叫我的脸可往哪里放?我以后都不用出门,也不用嫁人了。”对于好强的蒙嘉乐来说,最恐怖的事情也不过于,她从“神坛”上跌下来,被人笑话了。
小姜氏看向自己明显情绪十分激动的女儿,这些年来因为笃定那孩子回不来了,花用手中拿着的嫁妆,无遮无掩,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考虑的有欠妥当。可越是这个样子,越要镇静。
小姜氏强行镇定了自己的心神,朝着明显十分埋怨自己的女儿说道,“你不要张口闭口就是你舅舅家用了多少银钱,如果我没有动那嫁妆,你头上戴的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簪、点翠红珊瑚耳环、鎏银喜鹊珠花,身上带的碧玉滕花玉佩都是哪儿来的?你以为光凭你娘的那些月银,你能穿戴起这些东西?”
听到她娘把他佩戴在身上喜欢的首饰都说了个遍,蒙嘉乐也不自在了,下意识的抬手从她的鼻尖蹭过,“我身上这些...加起来总共也就不过千两银子,娘嫁给爹时家里给的嫁妆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连这些钱都没有吗?”
听着女儿嘴里面说的话,好像赚银钱是件非常容易的小事情,嫁妆随便打理一下,就能翻番,小姜氏不禁心里发苦。她却以为姜雅蓉丢了的那个孩子,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侯爷和老夫人手里捏着的那些好东西,还不都是自家的,一定能留给孩子们不少东西,因此从来没有在银钱上亏了两个孩子,反正以后他们也绝对不会缺钱花。
没想到此时却是自食恶果,蒙嘉乐将她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姜氏长长叹了口气,,想着还是要将之前自己瞒着孩子的从来没有说过的自己的苦,都要和蒙嘉乐说一说,她把她养成了不知疾苦的天之骄女,但愿现在听听她的苦,她能受教。
“你和你哥哥,娘亲替你们把外头的风雨全都挡完了,所以你才会觉得,什么事情都这么的容易,这世上哪里事情是容易的?”小姜氏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你外祖父一心只有自己的嫡妻,哪怕那个女人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连个传宗接代的男孩都没有给他留下...迫于家族的压迫他才纳了你外祖母,你外祖母就是生了我和你舅舅,却依旧是在正妻的下面伏低做小,生怕哪里做的不好了,影响到我和你舅舅...”
“心里面是一刻都不得放松,只想着正妻能把你舅舅认在名下,让你舅舅能以嫡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继承你外祖父的一切...”
说到这儿,小姜氏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我知道你不喜你舅舅,也不喜欢你外祖母,可那时候你外祖母为了你娘我和你舅舅可是受了不少的苦...你也要体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