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杜鹃道:“你瞧朱雀这么一扮,像不像男人?”
陈薇答道:“不像!朱雀明明是女子,怎么扮男子都不像。”
许是先入为主,陈薇就觉得朱雀是女子。无论朱雀穿什么样的袍服,依旧是女子。
陈蘅笑,有些得意,他不像男子啊,难道是自己眼花。
如果自己不是一早就知道
杜鹃审视了一阵,“朱雀这么扮,除了我们知情的,晓得他是女子,旁人还真不定当他是男人。”
慕容慬心下错愕:自己当真雌雄莫辩?
他明明是男人,如假包换的男人,他长得这么高大,怎么有人当他是女子,当他是女子的,全都是眼睛瞎。
他无数次地想,为甚那么多的牙婆、牙子没识出他的性别,难道真没识出来,许是识出来了,只是为了多卖钱,不曾点破。
马车摇摇,陈薇好奇地挑起车帘,看着两侧的街道。
她是庶女,出门的机会比陈蘅还少,看到什么都是稀奇的,双眼弯成了月牙一般:“街上有会喷火的,姐姐,快看,空中有一根绳子,一个小姑娘在上面走……”
陈蘅想到前世的自己,将自己禁于内院,她错过了多少美景,就算真的毁容,她还有双眼可以看,还有双眼可以听,怎么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那是杂耍艺人,跑江湖的。”
陈薇道:“姐姐懂得可真多。”
“等有机会,你也可以出来走,只是西府的人必须得防,定四叔失踪了几年……”
陈薇连连摇头,想到自己被人拐走,再也看不到从母、看不到阿耶和长兄、姐姐,她就觉得可怕,“姐姐,没你陪着,我不敢出来。我不要出来,外面的坏人多。”
这肯定是李氏给她灌输的,尤其闹出陈定失踪的事后,李氏将陈薇看得更紧了。
慕容慬抱着宝剑,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杜鹃道:“朱雀,你从哪儿弄了把破剑?”
“捡的。”
陈蘅伸手,“给我瞧瞧。”
慕容慬递过宝剑,一松手,重重落到马车地板上,陈蘅能感觉到这宝剑的重量,很沉,她看着地板上的宝剑,黑黢黢的剑鞘。
“元、龙!”陈蘅大呼一声陡然起身,只听砰一声撞到马车上,她连连抚着额头,疼死了,疼死了,快要撞昏她了。
杜鹃忙道:“郡主,不要紧吧?”
陈薇道:“姐姐的额头撞红了。”
慕容慬不紧不慢地道:“不就是没拿稳破剑,你激动什么?”
“你……你这个偷剑贼,你好大的胆儿,敢盗了二兄珍藏的宝剑。”
“盗?本……本公子需要去盗剑?这是我与你二兄打赌赢来的,愿赌服输。”
别人不知道,陈蘅认出这剑了。
这可是陈留太主的战利品,是从一个造反的藩王手里得来的,据说是秦始皇用过的佩剑,名为玄光,用数百斤天外玄石炼制而成,锋利无比。
陈蘅抚着额头,面容微白。
陈薇心疼得直呼呼吹气,像哄小孩子一般地道:“姐姐,不疼不疼了!”
杜鹃轻轻揉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来,从里头抠了一小团,轻轻地给陈蘅抹在额上。
“你何时与我二兄打赌了?”
“你不是不信?你问陈二郎去。”
陈葳脑袋少根筋,就慕容慬的心眼,把他卖了还帮着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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