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洋洋自得地扬了扬头。
张萍不紧不慢地道:“郡主用的是在都城二十金难求一瓶的美/颜膏。”
莫静之面无表情。
莫慧之二人却是惊异不小。
二十金一瓶,这得多少银子,也只荣国府才能娇养女儿。
杜鹃捧来几只漂亮的盒子,两个捧大的锦盒,陈蘅接过,启开看了两眼,将蓝漆锦盒递给了莫雅之,“阿雅,我送你的。”
莫雅之有些意外,起身接过,启开看时,里头是一对漂亮的金丝玉镯子,式样漂亮。“谢郡主。”
陈蘅将紫漆锦盒给了莫慧之,莫慧之没有启开,在她看来,像莫雅之当场就打开的行为着陆实有些失礼。
陈蘅笑:“是一对翡翠钗子,你瞧瞧可喜欢。”
莫慧之启开盒子时,看到是一对质地极好的翡翠钗子,福身谢过。
陈蘅打开一个长条盒子,“静表姐,我听闻你自幼习练书法丹青,这幅钟鹞真迹的登梅图就送你了。”
钟鹞据说是卫夫人的先生,后来的大小书圣在书法都颇受这二人的影响。
莫静之愣了片刻。
陈蘅道:“你喜书画,我若送你首饰,反倒落俗,静表姐且收下。”
钟鹞的真迹是陈蘅从五皇子里坑来的,原就不是她的东西,今日舍出去,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莫氏乃是书香名门,对书画古籍的喜爱远胜过首饰。
莫慧之眸光闪闪。
莫静之起身道:“表妹厚爱,我就屈之不恭。”
她接过画轴,缓缓展开,屋里人的眼睛似被点亮,俱齐齐看着画卷。
莫慧之道:“真是一幅好画,今儿我们登门来访,可是向郡主请教书画的。”
陈蘅笑道:“说到书画,我在都城早就耳闻静表姐的美名。”她一转头,道:“阿萍是我在都城王氏书画会的好友,她的书法亦甚不错。”
立有侍女们摆上了书案。
几个女郎各据一案,提笔绘画写字。
陈蘅绘的是《空谷幽兰图》,又在旁题了一首关于兰草的诗。
张萍画的是梅花披霜。
莫静之绘的是荷花。
莫慧之画的是蔷薇。
莫雅子曾绘下一枝桃花凝露。
不到一个时辰,陆续绘好。
莫静之原想赏陈蘅的书画,经过张萍身边,却被她的梅花图所吸引,停下了脚步,细细地审视,心下更是暗暗吃惊,这铮铮傲骨的梅花与特有的画技,竟不在她的丹青之下,再有那一笔独有风格的行书,更让她惊讶不小。
莫非,这都城王氏书画会出来的女郎,个个都与张氏阿萍一般不俗。
“阿萍,你这是什么字体?”
“这是书画会贵女冯氏阿娥自创的柳体。”
“柳体……观其字形如柳叶,看似柔软,实又坚韧不失风骨,有柳叶之形,又有柳枝之韧。柳体,确实名符其实。”
如若,她亦有去都城就好了。
说不得也能拜访一下都城的才女。
张萍落笔,凝视良久,移眸看着不远处的陈蘅。
待莫静之看到陈蘅所绘的《空谷幽兰图》,心下的惊愕更大,压人气势的山峰,峰上生长着兰草,独自芬芳,独自盛放,我自我美丽,不问他人是否欣赏,就这样寂寞而不倔地生长着,它的美丽、孤傲,亦吸引远方而来的蝴蝶。
一首兰诗,字体流畅自如,矫如游凤,婉似飞凤,半点没有女儿家的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