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人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的主意是绝好的。
自古以来的君王,为了成大事,挖墓者有之,而盗墓的官员被称为“摸金校尉”,能盗人祖坟,像慕容慬这样让自己的人当山贼敛财,不过是世人愿交,而他们愿收,一个花钱买平安,一个求财保平安,各有所取。
“你就不怕触怒南晋朝廷,带兵剿匪?”
“南晋北有大燕,西南有西魏,疲于应付,他们还有精力剿匪?老皇帝若死了,他膝下无嫡皇子,这些皇子的出身一个比一个卑贱,无论是谁登基,必不会让其他皇子心服,三十多年前的八王之乱近在眼前。”
晋德帝一直打压皇族亲王、郡王,甚至也防着自己有本事的二皇子、三皇子。可他却将各地的匪贼放过了,在他看来,这些匪贼终究不成气候,也动摇不了国本。
威胁南晋的是北燕、西魏两国,他们原都是大晋的臣子、一方大吏,却趁着战祸之时自立为王,自成一国。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灭了北燕与西魏,只是南晋却没有这等势力。
若南晋真有心剿匪,为甚不在陈留仙逝后派兵围剿。国力弱了,国库没有银子,两方边疆之仗,他们不想打,却不得不派兵驻守保住自己的疆土。
晋德帝想的是守住祖宗的江山,不让南晋亡国就好,可北燕、西魏却不会与他一样的想法,南晋国内,匪贼横行,甚至各据一方,这些都是势力。
旁人没看到,慕容慬看到了。
他要做的就是收服这些势力为己所用。
银发人道:“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玄月盟,不如改为帝月盟如何?”
“帝月……”慕容慬觉得这名不错,玄月与好,帝月也罢,不过是一个称呼,一个他给自己在江南的称呼。
银发人道:“此间事了,我……要回北燕,离开江南时,我会去水帮见御羊。”
“恭送师父。”
银发人走了一段,离他不到两丈的距离,他突地停下脚步,“阿慬,你若娶她,我会帮你劝服陛下。”
“我未痊愈之前,不会娶她。”
他不愿害她,也不想看到她为他神伤。
他们的路还长,不在乎多等几年。
待他确定自己的病痊愈后,他会娶她为妻。
可她要保护的人太多,他必须助她达成心愿。
银发人大踏步而去,只得片刻已消失不见。
慕容慬转身回到阁楼,陈蘅睡得沉稳。
此刻的她,在梦中与西华对奕。
西华说:“此棋盘乃天地圣物,名为星月盘,一颗星时为一品法阵,两颗星时为二品法阵,若是出现月纹在盘,可布灵阵,灵阵分下、中、上三等。”
陈蘅数着星月棋盘上闪烁的星光,是三颗星在闪烁,学了这么久,她才到三品法阵,不过,照西华的说法,就算只是三品,世间难敌,除非她遇到的玄门高人,否则对方很难破阵。
“我凰族嫡裔,以血脉传承神通记忆,母传女,女再传女,当身上的凤羽印记消失之时也是传承记忆消失之时,若是在凤羽印记消失前不能将火色凤羽变成金色,随着下一代凰女的出生,会带走那一缕血脉传承的,若变成金凤羽印记,即便下一代凰女出生,却能因此让母女二人同时晋级。”
陈蘅想到了外祖母、母亲,她们都未曾修炼。
外祖母自己不练,也不许莫氏练。
高外祖母就是因为修炼玄门法术死的,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诅咒,陈蘅可以想到曾外祖母根本不曾修炼,还留下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