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武歪头道:“魏县令,你说你接任之时,这些掌印就丢了,那这上面典狱官印从何而来?”
公告上的官印可是真实的,难不成这是用萝卜刻出来的?
陈蘅一甩手,“旁的,本郡主就不说了,但这既是衙门,该有的就不能少,既然此处还说不清,二位先回去,什么时候说清了,什么时候再来,我再告诉二位一声,这任职的文书上写的是今年五月一日前赴任,错过了这村,这县令的官职还是不是你们的可得另说。”
五月初一,离现在可不久了。
从这里到任上,路上还得耽搁。
这分明就是永乐郡主的要胁。
少一枚官印都不成,典狱与司户二人就怕丢了差事,哪里肯交官印。
看来,这回他们不下狠手,这二人是不交出来。
魏、胡二人交换眼色,在陈蘅的动怒中退出花厅。
陈蘅对唐正、钱武道:“你们是县令、县丞,若是一县之地都打理不好,他日还如何掌理一郡,如何进尚书省、中书省为官?他们说丢了,你们就信了?县令、县丞有权选拔得用的司户、典狱等小吏,被他们拽着官印,你们是准备纵容?”
唐正想整人,可他的人还未抵达永乐县。
而她母亲,又处处告诫他,叫他莫学其父,因为太过正直,反倒丢了性命。
钱武立时认错。
他的家人已经在前往永乐县的路上,铺子交给了他长兄钱文打理,他一家人往后就在这里生活了。
陈蘅恼道:“都回去再想想,你们要如何为官?将永乐县建成世外桃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可不是口上说的,我新建县城。不是建自己的府邸,而是先建官衙、学堂,你们当想想我的用意。
官衙,乃是一身正气、清明之所在,是替百姓做主之地;学堂更是教书育人之处,是要你们教化百姓,亦要本县的女子都有入学堂的资格,可你们呢?唯唯诺诺,上任说什么,你们就信了?
你们以为,他们俩亏空粮食、银钱,就当真两袖清风?错了,他们是不敢拿银子出来,怕我知道,会拿他们当贪官。
他们的任职文书可在本郡主手里捏着呢,若不是如此,你当他们会怕?”
她顿了一下,“司户、典狱不交掌印,就下令彻查。”她顿了一下,“燕儿,带他们去找盟主,向盟主借几个人,所有小吏的官印,一枚不能少,他们少一件,本郡主就是毁了任职文书,也不让他们得了好。”
贪了永乐县的银子,就想溜走,门都没有。
到时候,这些银子依旧一文不少地回来。
陈蘅可不怕他们贪,贪了也不是他们的。
燕儿奉令带了唐县令、钱县丞去找慕容慬。
钱武现在更肯定,慕容慬就是男子。
帝月盟的盟主,这郡主救下的人竟是江湖大盟的盟主。
燕儿说明了来意。
“借几个?”
燕儿看着唐正。
唐正揖手道:“借十个人。”
“来人,挑十个人给唐县令。”
“谢盟主!”
慕容慬若有所指地道:“唐正,你知为何自己叫唐正?那是盼你堂堂正正地做人,堂堂正正为官,现下倒把你的傲骨给丢干净。”
他有些失望。
他向陈蘅引荐此人,有保忠良之意,更是看重。
事实证明,唐正所为让他失望。
钱武的表现比唐正要优秀得多,唐正身为谏臣之后,竟不如一个商户行事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