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啊呀”一声。
“夫人怎了?”
“小肉团在踢我,姑姑,他会踢我了。”
元芸将手放在她的腹部,等着孩子的动静,过了良久,真的动了一下,喜得她道:“真的会动了。”
元芸道:“夫人可饿了,属下让厨娘再送些吃的来。”
“不吃了,再吃下去,我就该胖了。”
陈蘅觉得自己现在不是人,而是元芸、白雯几个喂养的猪,只等着长得肥壮时就要宰卖。
“夫人再长胖些才好看,肚子里的小娘子也需要长得胖些。”
元芸与白雯天天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娘子,恐怕事与愿违了。
她的手落在腹部,她能感觉到孩子在动,似乎有一种力量从胎儿传递给了她,这是做母亲的喜悦。
这一次,她会与慕容慬一起迎接他的降生,不会再让他受到伤害。
*
翌日,陈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吃了碗羹汤后,去琼琚苑探望陈葳。
陈葳双腿绑在木板上,不能动弹,近身服侍的侍从通过仔细挑选,又细心,又会服侍人。
“二兄可好些了?”
“前两日疼得厉害,第三日上头就好了许多,今儿也没那么疼了。”
陈蘅在榻前坐下,定定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着双腿的陈葳。
她四下扫了一眼,“阿闯、阿闹呢?”
“宗宝带他们去骑大马,这两个孩子被你二嫂给惯坏了,三天不骑马就要上马揭瓦。”
袁宗宝像一个很用心的舅父,知袁东珠出门,时不时过门来看两个孩子,经常带他们出去玩。
袁东珠总说她没娘疼,而今的王氏是个很慈和的母亲,真的拿袁东珠当成女儿。
袁宗宝已娶妻,妻子是莫氏给保的大媒。
陈蘅道:“过了这几日,二兄如何看二嫂为北燕效力的事?”
陈葳轻笑道:“我们兄妹处,你别绕圈子,我可受不得这个,自家人说话都有弯弯绕,岂不是活得太累。”
他是爽快人,袁东珠的性子也很直爽。
陈蘅抿了抿嘴,“二兄,他日若想为北燕效力,就与我写封信,说你双腿已愈,能骑马拉弓。若你不想,只需说你双腿未愈,尚有隐痛旧伤不能骑马。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已经给他想好了说辞。
陈葳心里琢磨着陈蘅的意思,“听说帝月山庄燕京西山脚下,你……在北国还过得好罢?”
“挺好的,他待我也不错。”
陈葳微锁着眉头,“以前我不懂他教授的武功,后来我上了战场,也用到了他教我的兵法,他可不大像江湖中人,难道医族的子弟个个都像他那样厉害。会医术、会武功,还精通兵法,就连他的字也写得好……”
陈蘅定定心神,连二兄也生了怀疑?
“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二兄,二兄会帮我吗?”
陈葳没有回答,他在想如何回答。
她是希望陈葳入仕的,也盼着陈葳能出征沙场、青史留名。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她说那些话,也是盼陈葳能有个准备。
“二兄,长兄不会帮我的,在他心里,气节高过一切,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南晋的贵族,是祖母的孙儿,不能做北燕的官。”
陈蘅觉得有些伤心。
前世,若陈蕴愿意帮她,她也不会在北燕后宫落到那等地步。
陈葳逝后,陈蕴若得慕容慬搭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