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啊,白糖放哪儿了?”
“左起的第三个罐子……”
随着‘刺啦’一声响,一股油烟飘进来的同时、还有着锅铲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母亲的失声尖叫,虽然母亲已经压着嗓子了、但那声音仍然令司蕨薇合上了眼、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等厨房里的动静终于小了下去、这才想起来要将窗户完全打开,等重新坐下来便瞅着桌上那本崭新的牛津字典、等着厨房里的母亲的下一个问题到来。
“薇薇啊,有荷花的那个大盘子放在哪儿了?”
“碗橱第二层的最里面……”
“哦哦,找到了、找到了,干嘛放在最里面呀?都看不见的……”
“妈!那盘子太大了、也太重了,平时都用不到的……”
“薇薇啊,吃饭除了要填饱肚子以外,一定要尽可能的让一道菜可以色香味俱全,摆盘也是门学问,咱们家的餐具少、也就这个荷花盘子像点样儿点,等你考完试了、妈抽个时间带你去采购,英国的骨瓷餐具邗州没的卖,不过真要是想一整套全买下来,妈现在可能也买不起哦……”
不明白母亲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不但晚饭前就回了家、还买了一大堆的食材,自己的钥匙丢了、自行车锁撬掉了也需要换新的,但惯来严厉的母亲却只是叮嘱她以后要小心就没了下文,然后还把自己推进了里屋、让自己安心复习,她自己破天荒的系上了围裙亲自下了厨,若不是依然会找不到油在哪儿、忘了白糖是哪个罐子装着的、非要用最漂亮的那个荷花的大盘子盛菜,司蕨薇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动筷子呀,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布菜?”
司蕨薇木讷着应了,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送进嘴里尝了尝、确认是母亲的手艺,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哎呦!差点忘了红酒还在那屋里醒着呢!薇薇啊,你先等会吃,等一下、等一下……”
司蕨薇愕然抬起头,见母亲拿来了两个高脚杯、真准备给自己倒酒了,瞪大了双眼、赶忙将那高脚杯的杯口给捂住。“妈?你干嘛呢?”
司妈怔住了。“怎么了?”
司蕨薇见母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内心有些崩溃了。“妈!我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呢!”
“哎呀,红酒的度数低、算不得是酒啊,你张叔叔说只有白酒才算是酒,啤酒是漱口水、红酒相当于是饮料……”
又来了!
司蕨薇黑着脸将高脚杯给放回了碗橱,回来坐下便双手交叠在胸前、瞅着母亲道。“妈,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我撑得住!”
“哎?你这孩子……”
“没关系的,不管出了什么大事儿,我都有承受能力的,别怕,直说吧!”
司母怔住了,瞅着一脸戒备的女儿片刻,噗嗤一下子就乐了,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小口品了品、还是忍不住乐了。“行吧,那你就先说说捧着那么一大束月季花上了台的那男生叫什么,你跟他是怎么个情况?”
司蕨薇先是一怔、跟着可就不禁的狂喜。“妈?你去大礼堂看文娱汇演了?”
“该看的、你妈我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你妈我也看见了!不许隐瞒、不许骗我,k?”
“妈!”
司蕨薇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不过母亲真的去看了她的独舞这件事儿、令她内心喜悦压过了羞涩,只是司蕨薇一想到万志刚伸手过来的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司蕨薇泛红的脸颊立刻就褪去了血色。
见女儿惊讶、欣喜,然后脸色却变得煞白、眸子里也隐隐有着惧意,司母暗自叹了口气、走到了女儿的身后将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用越发轻松的口吻询问那献花的男生到底是谁?
不知怎么的,搁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