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越来越费鞋,紧着做都要赶不上趟,还有一个来月过年,得赶紧把新鞋给做出来。”
听到大姑姐的话,江氏放下手里的活计,也笑道:“这个兆儿,比个儿郎还皮实,就她鞋子最费,前几年非闹着和隔壁的吴家的学什么拳脚,带着两个弟弟一起学,我看就是瞎胡闹,老爷还依着她,过了年就该关着不让再四处玩了。”
“弟妹能说动我那兄弟?他可别:心疼死为父了。”高翠皱眉学着兄弟的腔调,学完哈哈乐,江氏也禁不住掩嘴乐。
江氏头一胎生的艰难,还是女儿,可夫家没一个嫌弃的,夫妻恩爱,儿女成双,她也知足。
高翠那年夫死,又没个孩子,夫家不容,回娘家依附兄弟过日子,正是高兆出生后,所以高翠一手带大了这个大侄女,姑侄感情也好。
“过阵子是兆儿她大舅的老二成亲,我带她一同去贺喜,到时麻烦大姐照看家里。”
“行,都交给我,你放心去。”高翠回娘家已经十三年,弟妹对她始终和颜悦色。高翠心里感激,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心一意地帮着弟妹操持家事,毫无怨言。
屋里姑嫂俩絮叨家常,屋外,高阳荣趴在窗子边偷听会,一会就跑到大姐跟前,“大姐,娘和大姑做活计哪,咱们去外面玩去。”
高兆扔了最后一个雪球,拍拍手道:“好咧,高兴,赶在爹散衙就回来。”
大弟叫高兴荣,但高兆就爱叫他高兴,说是喜气。
姐弟三人就走出院子,两个弟弟一追一逃,跑出大门,三人一出门,看见门口有辆马车,下来个老妇人。
高阳荣立马贴着大姐,小声说道:“大姐,叔祖母又来了。”
高吕氏走到门口,等着姐弟三给她行了礼,笑道:“兴哥儿,赶紧给你娘说去,叔祖母今儿来可是有要事,这个可和兆姐儿有关,是好事,大好事咧。”
说完上下还打量了高兆,满意而又皱了皱眉,嘟囔一句:“还是那么单薄,肯定是舍不得给女娃吃。”
拍拍身上,一扭一扭的进了大门。
高兆眼里露出不耐,祖父只有一个兄弟,高吕氏是祖父的弟媳,但这兄弟俩是同父不同母,祖父是原配生的,叔祖是填房生的,哥俩感情还算可以,没有什么大矛盾,可就是高吕氏心胸狭窄不说,还有个坏毛病,走哪就爱顺手牵羊。几次高兆让她当场献丑,可她就没皮没脸的下次还能上门。
姐弟三又返回去,高兆让弟弟们回房,她进了母亲那屋,看见叔祖母坐在炕上,母亲和大姑都如临大敌般的谨慎,她满脸堆笑,喊了声叔祖母,就想上炕。
可母亲让她带弟弟外面玩去,看屋里情景,高兆也就退下,然后躲到窗下,准备听听叔祖母这次来又有啥“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