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表姑走后,雷朵儿沉思。
她明白表姑说的话,那就是你有权势才能保护家人,不然光凭自己那两下功夫又能如何?
表姐当年是尚书嫡亲孙女,遇到范家那事,表姑求助庆王妃把表姐嫁给国公爷当继室才保全,她一个江湖人家的闺女,娶你当正室已经是看在尤家面上。
当年想抢她的恶人只不过是个官家子弟才不把雷家放在眼里,不是后来父亲找了余家,余家又抬出尤家和国公府,事情才了结,对方没再追究。
母亲为何嫁给父亲当继室,不同样也是看在雷家有尤家有国公府这样的亲戚,好给娘家借光。
雷朵儿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脸,想起母亲说过:如果你想过随心所欲的日子,想嫁一个不是因为你的容貌而真心对你的男子,那你就毁了这张脸。
她不服气,长成这样又不是她错,为何要毁了自己容貌?
打擂台就打擂台,如果那个王小九敢上台,赢了的话,那就嫁!
想起王小九,还不错,但也没到非他莫嫁的地步,今天表姑的话,让雷朵儿明白,就算以后,她嫁一个没有权势的人,遇到有权势的,丈夫是否能保护她?是否害怕得罪人而把她送出去?
给妻子喝迷药让外人进自家,委屈求全保家人的事情不是没有听说过。
谁会时刻防着枕边人?
她如果遇到那样的事打杀了丈夫又如何?耻辱已经发生。
王小九说了,他要去云贵建功立业,跟他一起,就好比顾娘子和蒋公子。
如果能嫁这样的一个丈夫,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之前反感他们的主动,包括贾西贝为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撮合她和王小九,让她别扭,感觉被人操控。
现在想想,雷朵儿自嘲一笑,好歹人家真诚,总比山东纠缠自己的那个无赖的姐姐要好。
那个妇人趾高气昂说:我家兄弟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以为是个百户的外甥女你就当成贵人了,给脸不要脸!信不信纳你当妾,你不一样乖乖进府?
自己除了离开山东又如何?舅父恨的牙痒痒也只能看着她离开,就因为那人是千户的宠妾的弟弟。
她不怨舅父,舅母哭着说一家子老小靠她成全。
雷朵儿推门走到院子中间,仰头吐口气,解下腰间的黑木球,对着树上的落叶打过去。
门口两个脑袋一上一下歪着看。
“哥,你说表姑能打赢郡王府的吗?”
“肯定行,这个要是打在脸上,眼睛都得瞎。”
天气凉爽了,大中午出来也不热,街上的闲汉们围着看王家搭建擂台。
这可是几十年没遇到的新鲜事。
擂台哪能乱搭?王家找了特批,在灵虚寺庙会地方搭建擂台,围了一大片空地出来,准备了桌椅,准备给贵人们就坐。
魏兴郡王向尤家提亲的事外人不知,很多府里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想去凑热闹,长辈也不阻拦,让他们见见世面也好,反正也打不赢将军府的人。
王荆善早就放话出去他要参加,还说必得擂主。
贾西贝激动呀,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给高兆捎信,那天一定要去捧场。
高兆又给钱玉兰几个捎信,到时擂台那里看热闹去。
九月二十那天,灵虚寺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指挥司和顺天府派人来维持秩序,不然来比赛的人都进不去。
乡试已经结束,王同化四个聚堆去了,没点身份的别说场子里,就是外围都进不去。
旁边对着的茶楼里坐满了人,二楼更是被各个府包下。
庆王爷陪着母妃还有表哥在包间里看热闹。
“我给我姐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