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儋元也已经穿好入宫的冠服,转头过来时,明澈的风为他的侧颜涂上浅黄色柔光,虽然他们已经亲昵如斯,安岚的心还是猛跳了一下,不自觉正了正姿态,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我家夫君真是让壁上漆画都失色了呢。”
李儋元笑了起来,手伸进她宽大的袖口,柔柔握住她的手道:“嘴这么甜也没用,休想让我轻饶了你。”
安岚玩心上来,踮脚贴着他的耳朵吹着气道:“那不知道相公你,到底准备怎么收拾我呢?”
她故意把“收拾”两个字咬得无比暧昧,李儋元被她这么一撩拨,差点当场就失态,可光天化日的,前面有小厮正领着他们往马上走,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再加上始终在旁保护的蒋公公,若被他们发现自己因王妃一句话就发.情,可实在是丢脸丢大发了。
于是抬起下巴轻咳两声,又在她手心用力一捏,目不斜视地咬牙道:“你等着,迟早让你得瑟不起来。”
安岚调戏完他,心情十分愉快,也不和他再斗嘴,一路被他拉着上了马车,睿王府建的离皇宫不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安岚就从窗格里,看见东直门檐角上,那只气派的金龙。
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手心都出了汗,李儋元立即感觉到,又往她身旁挨近了些,安慰道:“不过奉茶问安这些老规矩,没人会为难你,你不用太紧张。”
安岚瞥了他一眼,又把脸靠在他肩上道:“你说,我们会不会撞上太子。”
不知为何,她从上了马车就一路忐忑,总觉得这趟进宫,并不会那么顺利。那天太子的眼神她可还记得,再加上昨晚豫王来闹了一通,弄的她现在草木皆兵,生怕有谁会从中作梗,让这趟面圣横生些波折。
李儋元的手从她脸颊滑过,不轻不重地按着道:“撞上就撞上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有什么事,夫君来替你撑腰。”
安岚忍不住想笑,把头抬起来些道:“三殿下成了亲,连腰板都硬了。”
谁知李儋元笑得贼兮兮:“腰硬不硬,得晚上才知道。要是嫌不够硬,你陪我多操练操练。”
安岚瞪着眼捶了下他的肩,正想坐起,李儋元的手却摸到她的鬓发上,将一根细发给扯了下来。
“你干嘛啊?”安岚见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头发放在手心,有点莫名其妙。
这时,李儋元用从自己发冠下扯下根头发,然后同她的绕在一起,打了个结,放进了腰上别着的流云荷包里。
安岚怔怔看着他,心中隐有所感,然后听见李儋元道:“人们总说,结发为夫妻,这是你我之间的仪式,以后我们就和这两根发丝一样,再也不分离。”
安岚听得鼻子有些发酸,可感动过后,突然醒悟过来:“你怎么还带着这荷包,还要带着它去见父皇?”
她急得伸手去抢,却被李儋元死死捂着,朝她挑眉道:“这是我家夫人特地给我绣的,当然到哪都要戴着。”
安岚这次真快哭了,所以整个皇宫都要知道她的绣工有多么糟糕了吗。李儋元见她沮丧地扁着嘴,又觉得于心不忍,想了想,把荷包娶下放到衣襟内,道:“好了好了,我收在里面总行了吧。”
安岚正要松口气,又听他加了句:“等见到父皇的时候,我单独给他看,让他羡慕羡慕我。”
全因为这句话,导致安岚在面见成帝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闪躲,总是忍不住脑补,他待会看见李儋元拿那只丑荷包献宝,会不会笑掉大牙。
成帝不知道儿媳妇正因为一只荷包坐立难安,只以为是她太过羞涩,他对安岚的印象向来不错,看着沈妃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留他们在宫里午膳。
这顿午膳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