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尘端着琉璃杯喝酒,便见那边,花慕青跟着宫女儿离开,褚秋莲朝身后的婢女看了一眼,那婢女便立刻悄无声息地离去。
慕容尘看着手中浮华精美的杯子里,那如血一般靡丽的颜色,勾了勾唇。
……
花慕青跟着那宫女出了临水阁,路上那宫女自称名叫春荷,很是亲和地问她为何没带婢女。
花慕青便想起那在公主府门口便被砸了个七荤八素的青竹,笑了笑,没说什么。
倒是春荷,见花慕青这般姿态风度,眸中含笑,倒是多了几分赞赏。
这花家二小姐,还真是很有贵门小姐的风仪。
不随便与旁人议论是非,纵使沦落狼狈,却也神态静然,不以物喜怒。
一路穿过花园,来到一处华丽富贵的偏房。
推门进去,便见一排排华衣美服。
春荷含笑道,“小姐若是没带婢女,想来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可以更换的衣衫。这里的衣物,大多是公主以及郡主曾经做过却未曾穿过的衣裙,小姐可挑选欢喜的颜色,奴婢替您更衣。”
花慕青早察觉春荷气度不同,以及一路上经过的內监宫女对她十分敬重。
怕是公主府地位十分不同的宫女,便笑了笑,婉拒道,“多谢姐姐有心,我自己动手就可以了。还劳烦姐姐在门外稍稍一候。”
春荷也不坚持,笑着行礼,“不敢当小姐一声姐姐,那奴婢便在门外候着,小姐有吩咐唤一声儿就行。”
花慕青点点头,见她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裙角那湿掉的一片酒渍,眼中冷意缓缓浮现。
这是一场赌。
赌的就是杜昭南真正的心思。
当年这位大长公主与驸马的事情,虽然很多人暗中传言议论。
可真正知晓内幕的,却没有几人。
杜昭南虽然自小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可却也没养成睚眦必报心性狠戾的狭隘性格。
相反,她本人其实十分可亲可善,而且单纯天真。
与驸马之间,虽然感情生了嫌隙。
但是后来她却用她一颗赤子之心,最后让那因为怀才不遇郁郁寡欢才敢私自外情的状元郎,再次回到了她身边。
不然也就不会有杜函的妹妹了。
甚至,状元郎还曾言说过,喜欢那歌姬,皆是因为她爱穿那一身跟大长公主一样衣衫的烟罗霞。
两人感情经历波澜后,倒更显情深。
这之后锦瑟和鸣很是一段欢喜时日。
直到,前陛下病重,各皇子开始夺嫡暗斗。
而大长公主作为前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在前陛下临危之际,驸马爷居然被委派了最重要的军权——皇城守卫三万!
这一下便将这常年赋闲的驸马爷送到了风水浪尖之上。
最终,杜少凌成功抢夺军权,同时……暗中下药,将驸马悄无声息地毒死。
对外,却只说是重病而亡,并污蔑了驸马爷见异思迁和大长公主妒忌成性的名声。
还以大长公主那一儿一女的性命,威胁她配合,并不许她暗中随驸马而去。
大长公主为了一双儿女,只能忍辱求全。
至此之后,便再也见不到她脸上曾经烂漫快活的大笑。
就连平日里的微笑,都像是蒙了一层阴霾,而她的心情,也愈发阴沉,连身子都一日不如一日。
不过是为了一双儿女,苦苦熬着罢了。
如今的杜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