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怜溪挥了挥手,拎着花月芸的奴才退后,被打得七荤八素的花月芸一下子倒在地上。
褚秋莲赶紧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得眼泪直落。
杜昭南看着花慕青,却依旧只见她眉目之间一片安顺,没有破绽,更没有故作心机的刻意。
仿佛真的只想替妹妹们顶罪。
眼神一转,语气淡漠地说道,“本宫面前,也有人敢私自举械,无异于皇室面前心存杀意。来人,把那个奴才拖出去,就地打死吧。”
褚秋莲的哭声戛然而止。
虽然她本来带三姨娘过来就是要顶嘴做挡箭牌的,可现在用途没上,却要被先行处死?
而三姨娘一开始还没听懂奴才说的是自己。
全身心还在对付刚刚被踹的那一脚,就见几个內监过来拖自己,吓得脸色大变。
连忙哀呼,“公主殿下,饶命啊!我也只是护女心切,夫人,夫人,救救我啊……常好……”
花常好趴在地上,颤巍巍地抬头,想说什么,却陡然瞄见杜怜溪手里把玩的珍珠,浑身一颤,终是咬牙,再不敢开口,重重地磕在地上,指尖抠进掌心,浑身抖如痉挛。
杜怜溪鄙夷地哼了一声。
褚秋莲抱着花月芸,脸上一片悲戚,心里却早已算计过千。
一面犹豫这样任由三姨娘死了,自己毕竟少个后宅糟心的对手。一方面又想,怎么利用这女人的死,让花常好记恨花慕青,顺便还污了花慕青的名声。
心思陡转,刚要开口。
跪在地上的花慕青,却忽然深深地磕下头去,高声道,“还请公主殿下绕过姨娘一命,但凡有错,慕青都愿一力承担。”
锦园内一时鸦雀无声。
连褚秋莲都皱起了眉,心说,花慕青今天到底耍的什么心思!
却听杜昭南冷笑一声,“姨娘?你承担一个妹妹的错,我还能理解,如何连个姨娘的错,也要你承担?你花家,是没人了么?”
说着,还若有若无地朝褚秋莲瞥了一眼。
褚秋莲心下一颤,连忙扬声道,“公主殿下,是臣妇管教不严,臣妇愿……”
明显地顿了下。
花常好满是泪水和隐约期冀的眼睛倏然瞪大。
褚秋莲连忙再要开口。
花慕青却已经出生道,“公主殿下,虽不知姨娘缘何能出入公主府邸,但终归是为了救女而来,此事因慕青而起,慕青愿一力承担罪责,还请公主殿下放过姨娘和我两个不懂事的妹妹。”
这话看着请罪。
褚秋莲却听出她刻意挑拨的意思。
姨娘怎么能出入公主府邸?还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带来的!
为什么带来?
多半是要做了那迎受公主怒火的顶罪包!
心下大怒,狠狠地看了眼还以额贴地的花慕青,转过身来,也磕下头,恭顺道,“公主殿下,事发突然,臣妇也未曾想过许多。三姨娘顾及女儿安危,拼死跟来,臣妇终是念及她护女心切。只是不想她几次三番这般在公主殿下面前无状,惹恼了公主殿下。”
顿了顿,又道,“还请公主殿下看在她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饶过她吧。”
话音刚落,杜怜溪却笑了起来,“怎么?她是慈母,我母亲就不是慈母了?那你女儿今天下午骂我的话,怎么算?”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褚秋莲心中恼火却也不能发作,刚要说话。
忽然听外头传来一声凄厉惨呼,正是三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