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两个字一出来。
杜少凌微微变脸,花慕青却像是吓到了一般,剧烈一颤。
春荷忙上前扶住她。
花想容看着花慕青苍白的脸,再次微笑,“今日本宫可当你是年纪小不懂事,又无人提醒。可这事,若是传到言官口中,你以为,那些大臣们,会轻易地这般放过你么?”
花慕青的眼眶又红了。
再次要跪下去,口称知错,却被杜少凌从旁边拉住。
花想容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又对杜少凌温柔一笑,“陛下,您这般护着她,可至少也该教她什么是规矩才是。”
杜少凌此时心头已是不悦,可花想容的话里话外,却是一个错也挑不出来。
他顿了顿,就听花想容又说道,“不然,咱们知晓她是无心之失,可有心人再心存捏造让外臣知晓。外臣那些口诛笔伐,就算九千岁,怕是也护不住她的吧?”
花慕青看着花想容,心想,这女人,当真不是自己当年以为的那个战战兢兢微恐一个不是惹了自己不快的小女子了。
看她这般思虑说话,行事周全,当真如一朝皇后一般。
端庄大方,典雅尊贵,事事上心。
明明存的就是恶毒谋害的心思,面上,却能做的这般冠冕堂皇义正言辞。
果然,一旁的杜少凌松开她,沉默了片刻后,点头道,“爱妃说的不错。”
花想容一笑,花慕青低下头去,揪了揪帕子。
接着却听杜少凌又说道,“可若是罚跪也就罢了,缘何还要让你宫里的宫女,泼了慕嫔一身的水?她本就身子娇弱,气体虚寒。”
杜少凌的意思很明显了。
这秋日里跪着这青石板已是寒凉入骨,再泼了水,必然重病一场。
到时莫说侍寝,就是一条小命,怕都能被今晚这一出给折腾没了。
花想容眼里冷笑凶光涌现——慕嫔?竟然就这么升位分了?反而弄巧成拙了!
片刻后,又恢复惊愕不解。(也是个戏精)
旋即皱眉,看向身边新提上来的二等宫女白霜,“怎么回事?”
白霜一慌,‘砰’地一下跪在地上。
花慕青听着那声音都觉得骨头疼。
“娘娘,是奴婢擅作主张,让慕……嫔跪在宫门外的。奴婢见您最近操心得夜不能寐,便擅自没有通传。是奴婢的错,娘娘,您饶了奴婢吧!”
花慕青勾了勾唇——真是好奴才啊!花想容跟前,似乎从来都不缺这样时时替她遮掩丑事恶行的奴才。
只是,这些奴才的拉拢,靠的是收拢,还是血腥呢?
杜少凌已经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花想容像是明白过来,无奈又失望地叹了口气,对杜少凌福身行礼,“看来是臣妾驭下不严,才叫慕……嫔妹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接着又说道,“臣妾今日本是想让人传妹妹过来,责罚几句,便好生送回悠然宫的。不想,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无人通传,说妹妹来了。方才知晓陛下前来,看陛下带着妹妹,还以为是妹妹受了委屈,陛下这般纵容,臣妾才言重了几句。”
说着,再次看向花慕青,眼里脸上,净是歉疚,“妹妹当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今日幸得陛下及时前来,若是真的叫妹妹受了寒生了病,本宫心里定然也是极其不好受的。妹妹,都是姐姐的不是。”
堂堂贵妃,竟然这么温言软语地跟自己告罪。
花慕青心头嗤笑——这规矩呢,她立起来了,杜少凌说不出话来。这人情呢,她维护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