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和自己太投缘了,今后如果能常和这道人在一起,倒是一件痛快的事,想到此不由走上前一步,笑眯眯地道:“达倒蛮好玩的,老道,要不要我帮你?”
这道人正在削ròu剔骨,去那解dú,闻此言后心中又是一动,再一回头,发现这孩子竟是面带笑容,居然毫无测隐的神情,不由眼珠一转,遂有意把手中巴首递与他道:“好!你就帮我用这刀小心地刮这骨头,要把黑色刮掉成为白色才行。”
白如云接过刀连道:“我知道。”遂笑眯眯地双手持刀,嚷嚷有声地刮了起来。
这道人目睹此景,不禁仰天长叹了一声:“楼大中呀楼大中,你四十年来想我衣钵传人,今夜才如愿以偿……”言罢竞自以手揉模着白如云的头,咧开如血之唇,声如夜枭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由笑得白如云莫名其妙,此时这老道白他手中接过那口巴首,把手中玉瓶倾往那白骨上洒下yào粉,遂撕衣为带,白如云帮助他包扎好。
这道人道:“你的伤,我们回去再看,不要紧。”
白如云一怔道:“回去?回哪里呀?”
这怪老道咬着牙道:“回四川青城山……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白如云大喜道:“我愿意,老道你真好。”
这道人扶着他笑道:“我们这就走。”不想才走几步,竟由道人身后噗通……声,滑下一物。
白如云捡起,见是一黑光闪闪的套子套着一杆颇为沉重的东西,不由问道:“老道,这是什么东西7”道人点头笑道:“你打开看看。”
白如云果然用劲把它抽了出来,竟是一面用极细钢丝编成的一面铁旗,展开来黑光铿亮,闪闪耀目,旗杆长有二尺五六,一色紫红,也是紫光锃亮,旗尖为一菱形白刃,看来似颇锐利,白如云不由双手举起道:“老道,这是一面铁旗呀,要这干什么用?”
道人呵呵怪笑道:“不错,它是—面铁旗,不过是用九合柔金丝所编,小鬼头,它就是震惊天下的紫金旗……是一把最能杀人的好家伙,走!我们走。”
这道人卷好铁旗往背上一背,一手夹起了白如云,单足纵处,就像一双巨条,星驰电闪似地往山下扑纵下去,霎时,竟没了他的踪迹,只有天上的寒月,依旧照着山野,西北风依然无情地刮着……
四川省,位于我国西南内陆,境内多山,有大山诸如大雪、大凉、大娄、巫山、大巴,环峙四周,大多峰峦峻秀崖壑回环,林树森森,参天蔽日,入米仓绕摩天、大雪二山,更是山重岭复,往往有荫蔽数百里的原始林木,黑压压不见天日,林谷之中,每生珍兽异禽,栖息游衍,四出觅食,可谓之奇险之地,一般山林逸士,不是来此选胜登临,及履往来,再不就是觅地幽隐。
但自来求静反动,却不能尽如人意,况乎木秀风摧,名高见嫉,有时难免生出一些事情来……
入秋以来,气候转凉,从陇西山地刮来的“卷毛风”,连日来使这秦岭官道上的旅客不胜其苦,这种风起时蔓延千里,黄尘万丈,声如豹吼,尤其是这条官道上,全系碎石铺地,吃这“卷毛风”一刮,都席卷而起,一发千百,中人如箭,端的是厉害无比,所以连日来这条驿道上鲜有人迹,只有这呼呼的风,卷起地上细石打在草木之上,发出沙沙之音……
边条山道本甚宽敞,但一入隘口,山势转峻,奇石错布,削壁千仍,这山道也就窄多了,仅容三骑并驰,再往前就更窄了,然而它是入川必经山路,尽管奇险无比,却常有一些商旅镖客经过。
黄昏的暮色点缀在这一片山林小道上,显得静寂异常,除了那呼呼的风,还是一个劲猛刮着,这一望如龙蛇伸缩的小路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