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反问道:“和贵妃?”
和贵妃已是吓破了胆,她这些年来深居简出,未料祸从天降。
和贵妃猛地跪倒在地,嗫嚅着道:“皇上……臣妾实在不知……臣妾冤枉……绿坠,本宫待你不薄,你何故陷害本宫?”
皇上向绿坠道:“以奴告主,可是死罪,你可知道?”
绿坠道:“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和贵妃哭了起来,指着绿坠向皇上说道:“皇上明鉴,千万不要听信这个贱婢的诬告。臣妾清清白白,从未害过任何人。”
知秋突然道:“皇上,请您想一想,皇后娘娘年岁渐长,想再为皇上诞育皇嗣也是不能了。娘娘至今无所出,宫中总要有嫔妃为皇上诞育皇嗣,皇后何至于一一毒害?况且,娘娘位居中宫,母仪天下,宫中所有嫔妃所生之子都将视皇后为嫡母。即使未来新君即位,皇后娘娘也是毋庸置疑的圣母皇太后。可是和贵妃就不同了。和贵妃育有大阿哥,乃是皇上长子。虽然平时不甚受皇上宠爱,但难免生出僭越之心。为避免静妃娘娘的二阿哥和三阿哥将来与大阿哥争夺皇位,这才痛下毒手。”
太后痛斥知秋道:“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来人啊,给哀家掌嘴!”
皇后连忙护住知秋道:“皇上,知秋所言正是臣妾心中所想。”
太后怒斥道:“岂有此理!哀家连个奴婢都打不得了?淮秀!你亲自去打!打得响一些!给合宫上下的奴婢听听,冒犯主子是什么下场!”
淮秀走上前去,挥手便打,皇后连忙挡住。
此时皇上与皇后眼神交汇,皇上微微地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皇后会意,让开了。
知秋的脸瞬间被淮秀打得红肿不堪,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皇后已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片刻之后,皇上道:“姑姑,停手罢!”
淮秀停了手,看向了太后。
太后对皇上说道:“哀家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耳聋眼花。这几日的请安就都免了罢!”
说着带着淮秀拂袖而去。
皇上对着和贵妃道:“贵妃辉发那拉氏,谋害皇嗣,并且妄图嫁祸皇后,其罪当诛,但朕念你抚育皇长子有功,先行削去你协理六宫之权,降为和妃,禁足翊坤宫,之后再行处置。”
和妃早已哭得没了人形,嘴上不停地说:“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那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便听不见了。
皇上继续说道:“皇后虽未曾参与谋害皇嗣,但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后宫之主,难辞其咎。朕今日便治你治宫不严之罪,你可心服?”
皇后道:“臣妾拜服。”
皇上继续说道:“着扣除一年的份例,并且亲手抄经百遍,为逝去的三阿哥祝祷。”..
皇上转头对知秋道:“奴婢知秋忠心护主,其勇可嘉,朕便赏你白银百两。脸上的伤等一下请太医诊治一下。今后更要好好服侍皇后。”
知秋道:“谢皇上隆恩。”
皇上继续说道:“太医院院判施依山与和贵妃串谋设局陷害皇后,罪责难逃。但念其年事已高,并且服侍过先帝,多年来恪尽职守……着贬斥为庶民,遣散回乡。”
施依山跪拜道:“谢皇上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