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声唤道:“高成!”
在门外候旨的高成连忙走到皇上跟前,说道:“皇上,奴才在。”
皇上道:“传朕的旨意,祥贵妃教子不严,致使五阿哥在上书房冲撞师傅,于德行有亏,祥贵妃身为人母难辞其咎,着降为妃。今后再有此类言行者,绝不轻恕。”
高成道:“皇上,五阿哥冲撞师傅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才……”
皇上道:“难道要让朕昭告天下朕的儿子们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骨肉相残了吗?”
高成道:“奴才失言了,奴才这就去传旨。”
皇上道:“毕竟额尔登布没有招供,即便有人告发,空口白话,做不得数。朕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好对他们母子怎么样,只能小惩大戒一下罢了。”
高成道:“皇上苦心,想必祥妃和五阿哥必能领会。”
皇上道:“安排人去后宫传旨吧。”
高成领命退下了。
南书房门外,敬事房的太监已急得焦头烂额,见到高成出了门连忙迎上去道:“高公公,求您可怜可怜小的们。什么时候能进去让皇上翻牌子啊?”
高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拿起祥贵妃的绿头牌,说道:“现在就能进去了,只是这块牌子怕是要回去重新做一块了。”
敬事房太监道:“还请高公公明示。”
高成道:“皇上已经下旨,祥贵妃娘娘如今已经是祥妃娘娘了。”
说罢食指一弹,将那块写有祥贵妃三个字的绿头牌往上扔了出去,最后又落在敬事房太监脚边。
敬事房太监连忙捡起祥贵妃的绿头牌放在袖管里,说道:“多谢高公公指点。”
高成道:“进去吧。”
敬事房太监千恩万谢地辞别高成,往南书房里走。
未几,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请皇上翻牌子。”
皇上看了看,伸手拿起皇贵妃的绿头牌,翻了个个儿,叮当一声掷回盘中。
隔日午后,齐楚又在永和宫为皇贵妃针灸。
诊疗已毕,齐楚道:“昨日微臣奉皇贵妃娘娘的旨意已去过和硕长公主府上。”
皇贵妃道:“长公主的病可有大碍?”
齐楚道:“依微臣看,已无大碍,想来是各位同僚戮力同心为皇上和静贵妃娘娘分忧,细心诊治的成果。”
皇贵妃道:“既然如此,本宫就放心了。”
齐楚转身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对皇贵妃道:“长公主托微臣将此物交给皇贵妃娘娘。长公主说,此物乃是永和宫旧物,可惜暮去朝来,庄周梦蝶,杜鹃泣血,已经难以完璧归赵。但是仅此一片,却胜过万语千言。”
雨落接过齐太医手中的锦盒,对皇贵妃道:“娘娘……”
皇贵妃道:“打开。”
雨落打开锦盒,说道:“娘娘,其中乃是一个锦囊。”
雨落打开锦囊,寻出碎玉,说道:“娘娘,这,这似乎是当年景行小公子出生时风眠从库房里寻出的那一对白玉雕诗双耳杯上的碎玉,奴婢认得上面的字!”
皇贵妃道:“什么字?念!”
雨落道:“飘零。”..
皇贵妃周身颤栗,齐楚看在眼里,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雨落未解其中意,继续说道:“奴婢记得,那一句是花自飘零水自流。娘娘,奴婢说得对不对?”
皇贵妃用刻意压制着悲伤凝敛的气息说道:“对,也不对。本宫知道,他想说的是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薄命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