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利重的故事很长,他靠在椅背上,拿着那张照片,微眯着双眼,不疾不缓的娓娓道来。
舒苒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与他隔了一张两米宽的办公桌,安静的听着他讲他和席瑾城母亲以及潘鑫的过往。
从他的眼神中,并不难发现,席利重对席瑾城的母亲,曾经也是爱得深沉。
只是因为彼此的种种原因,无法割舍的条件影响,加上潘鑫的体贴和温柔,像一朵解语花一样的在席利重最烦躁,最苦闷的时间里,带给了席利重完全不同于席瑾城母亲给他的压力。
席利重在席瑾城母亲那里的烦闷,都从潘鑫这里得到了安慰,久而久之,一颗心便不知不觉中变了。
一直拖到席瑾城五岁的时候,两个人才彻底的分手了。
席瑾城的母亲那会儿的家族环境根本不允许她带席瑾城一起回去,家族存在着巨大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大变动。
她连自己都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危,更不可能会带着席瑾城一起去冒险。
无计可施之下,席瑾城留给了席利重,为保障席瑾城的未来,两个人签了一份协议。
席利重将一份有些年头的文件放到舒苒面前,舒苒从文件袋里拿出那份文件时,里面的纸已经泛黄,上面的油墨味变成一种时间久远造成的特有的霉酸味儿。
舒苒小心翼翼的拿出看着,深怕自己的动作用力点,那些纸都会被她给粉碎了。
显然的,席利重和潘鑫的事情,席瑾城的母亲是知道的。
因为协议上,明确的写着,如果潘鑫进家门的话,为了保障席瑾城的利益,天慕的股份做了详细的分配。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席利重多少份,席瑾城多少份,而潘鑫以及席瑾言都不允许拥有天慕的股份。
就算以后席瑾言会进入天慕上班,也只能作为席瑾城的下属。
而席家的其他产业,全凭席利重自己处理,想要给谁,都是他的事情。
席利重也立了一份,限制席瑾城的母亲看望席瑾城的权利,他会对席瑾城宣布母亲已死。
舒苒看到,在这份协议的署名处,有着曾被泪水打湿过的痕迹,上面的一行英文字母被晕开,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心没来由的痛了下,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想像着即将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时,切身的感受。
可以想见,席瑾城的母亲在签下这个名字的时候,该是怎么样一种肝肠寸断的痛苦。
“为什么不让她见席瑾城?就算是父母离婚,但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是想见母亲还是见父亲,都不该这样限制孩子的权利啊!”
她为席瑾城感到生气,席利重凭什么这样剥夺了席瑾城看望母亲的权利,以及他母亲看望他的权利?
“这是为了瑾城的安危着想,他妈妈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若是让她家族的人知道她还有个儿子的话,瑾城会有危险。”
席利重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份协议的落款上,无奈地苦笑了下。
舒苒抿住了唇,还真是豪门深似海。
“其实这也是她的意思,她也不希望她家族里的人知道瑾城的存在,不想连累到瑾城。”席利重叹了口气,那些地过往,沉寂了几十年,原以为会被他带进棺材里去。
没想到,今天却会让他自愿在舒苒面前一一的剖析,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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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席宅出来,舒苒的神色有些恍惚,一路上好几次都险些闯红灯。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把这些事用席瑾城能接受的方式告诉他,又或者该不该由她来告知。
席瑾城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去查当年自己父母的事情,难道不就是在给席利重一个机会,想要由席利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