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弯弧之后,猛然朝那面幽光墙壁落下,势如铁石坠江!
还不到酣然入睡的时间,夏鲁奇险些以为自己又做了个大梦。
梦里没有王彦章,可有秦鬼王。
他原以为像秦鬼王这么深不可测,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吓退连他也没十足把握战而胜之的薛藏绣的人,是不会受伤的,又或者说,即便阴沟翻船,有所耗损,也不会被他看见。
谁曾想天底下的事情偏偏这么戏剧性。
深不可测的秦鬼王非但受了伤,且当着他的面吐出一口浓血,脸色一瞬惨白,一瞬苍黄。
“什么情况?”
方才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劲震飞,回过神来发觉自身并无什么要事的夏鲁奇连忙跑到秦鬼王身侧,探查之际亦在猜想。
“该不会那符山宗的云丹书是个背地里阴人的货,撒出的那道符别有玄机,为的就是等你给我疗伤的时候反将你这幕后人一军?”
“不可能。”嘴角尚有血迹残留的秦鬼王将夏鲁奇探查脉门的手掌推开,自己调息运气,不多时,又下床穿鞋,若没事人一般稳步来到茶桌旁,倒了一杯热茶饮下,声音十分笃定,不容置疑。
“有什么不可能?”夏鲁奇犹有顾虑,疑惑道。
秦鬼王道:“符山宗的手段,我比你清楚,我说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你这没道理可讲啊”
夏鲁奇有些无言以对,秦鬼王则思绪如飞:“前几日我夜观星象,帝星依旧暗弱,仍是数颗将星统领全局,把持天下大势。几十年风云变幻,这几颗主要将星格局基本固定,分别指代何人我大体知晓,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新生将星为其所收或所灭。那日同样有一颗陌生将星出现在天穹之上,但势移陇西,不争中原,未受几颗主要将星掣肘,隐有流火复燃之势,并非新兴,想来是应验了。”
夏鲁奇如听天书,一下子不能领会秦鬼王话中精要,沉思许久,也只硬着头皮问道:“前辈您还懂星相?”
秦鬼王一手负于身后:“只是略懂,和那些声名在外的星相大家比不得。当然,换他们到了我的领域,情况一样。”
“前辈啊,您的厉害,我是晓得的,但你刚才给我疗伤的时候自己突然受伤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绕来绕去,夏鲁奇还是打算弄清楚这个问题。
秦鬼王道:“详说有些复杂,你也听不太懂。只当是龙游浅底,王被将欺,一个探路的过河卒入了险地,波及到了主人家而已。”
夏鲁奇道:“噢,你这么一解释,我倒依旧不太懂。”
“不懂就不懂,我折了许多机关,也没能做到一切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譬如这颗复出的将星,对我而言,就是个不小的意外之喜。”
“你都吐血了,有什么好喜的?”
秦鬼王脸上泛起讳莫如深的笑意:“一口血,换他手心一道永不褪去的疤痕,不亏。”
夏鲁奇懒得再问,叹道:“和你们这些大人物说话就是累,觉着没事的时候实则有事,觉着有事的时候又为时晚矣,再来盘问根本得不到答案。这么下去,我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鬼王道:“就是不知道才好,如果有人找到你,告诉你未来种种,具体到死用何棺,就算他本是个信口雌黄的神棍,你的心境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原本心念一至就水到渠成的境界很有可能变成终生难逾的桎梏。”
夏鲁奇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接着脚步一挪,提上宝剑,就要出秦鬼王的房门,彻底与杜家酒馆告别。
稍微盘算便知夏鲁奇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