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能得到这个意外之喜,让韩珩对于朱由的到来,倒少了一些反感。
是的,就是反感,他知道这些人的遭遇很悲惨,很值得别人同情,甚至他也愿意帮他们一些忙,但这并不代表,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利用他时,他却要开开心心的接受。
朱由被郑通带着进了镇国公府时,整个人都是有些惊慌失措的,他没有想到才来的第一天,他竟然就能见到镇国公世子了,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似乎连怎么说服韩世子帮助他们的说词的还没想好。
镇国公府是个很庄严肃穆的府邸,朱由一路走来,几乎每一条走廊和院门都有站的挺直威严的兵丁守卫,朱由也是从战场下来的,很自然的便看出,这些兵丁几乎满身的血气,几乎都是百战之兵。
能让这样的百战之兵来这府里做个小小的院丁,这让他对镇国公府的底蕴又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勋贵世家的门庭也不是没有进过,大多不过尔尔。唯独这一次,进了这府里,竟然让他几乎有了仿佛正在战场上的战栗感。
穿过了重重院门和走廊,来到一间面阔五间的厢房前,郑通低声说道,“到了,我先去禀报,你且在此稍等!”
看着郑通拍门进去,朱由深吸了口气,强逼这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别紧张,别紧张,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平常心就行了!”
等待的时候,时间似乎过的很慢,但有似乎很快便过去了,终于等到郑通过来请他进去,朱由整了整身上挺直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裳,又扶了扶带的很正的方巾,提步稳稳的走进了书房。
呆走到书房正中书桌的前方三尺远,他才停下脚步,对着书桌后面正肃颜对着他的俊美少年,深深的行了一个揖礼,“小人朱由见过韩世子!”
“不必多礼!朱先生请起!”少年清冷的声音响,因为还未变声,那声音显得清亮又圆润,仿佛如清风拂面般的温柔,又展现出似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柔和感。
朱由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世子直接唤小人朱由即可,实在不敢当世子一声先生!”
“适才听闻家仆所言,遍布大江南北的安养堂竟然是朱先生所主持,珩对先生真是钦佩不已,因此便冒昧不顾先生旅途劳顿,请先生过府一叙,还请先生不要见怪!”少年并没有理会朱由的谦虚之词,继续说道。
作为武将的祖父,每一次回京述职时,对于边关战场上,每年死伤那么多的士兵,即使已经习惯了,但每每想到却还是会感到痛惜不已。
偶尔听闻近年来,中原大地上每个州府竟然出现了一个名为安养堂的地方,是专门为战死或伤残的兵士开的,照顾伤残与战死兵士的遗孤,为他们寻找生机,帮助抚养幼儿。这让老国公感到很欣慰,他曾经还极想见一见这安养堂的主人,可惜这人却太神秘,一直不得见,只能遗憾的回了边关。
不过更让韩世子在意的却是那群劫匪背后的人物到底是谁?郑余和朱当年到底是查到了什么, 才会宁愿放弃明面上的产业退走,也不愿正面与那人对上。
这件事郑余并没有详细与郑通说起, 因此郑通在回禀的时候,只着重讲述了那些人当年那场战事的惨烈,和后来发现战死的同袍变成名义上的逃兵时的悲愤。如此描述很容易却会让听者很容易产生义愤填膺之感。
“世子,此番那朱由已经随属下一起进京了, 世子您可愿意让他进府一趟?”见世子大人听完自己的回禀之后,神情虽有些许动容,态度却并不明朗, 郑通有些忐忑的问道。
韩珩看着表情有些有些期待却并不确定的郑通, 忽的勾了勾嘴角,“你好像与这些人的关系挺不错, 这么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