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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也回转过来,整个人如蜕了层皮一般,光鲜照人。她此时也算是事事如意

了,唯有一件事让她生了些毛躁。

按理说她和秋云经了吴清一事,也算是患难与共过的主仆了,前几日还亲近着,为何这几日忽地就对她冷淡起来?是她多心了还是秋云在哪里受了欺负?

秋云木着脸抹完桌子,直起身朝坐在床上的绿莺问道:“姑娘还有甚么吩咐?”

绿莺想了想,抿唇道:“我想喝水。”

“是。”秋云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端来递给她,未瞧她一眼,直直盯着那杯沿儿,平声道:“姑娘请用。”

不对!这么客气,这么疏离,绝不是她多心!绿莺将那茶盏接过来放到一边,抓住秋云的手急切问着:“你这几日甚是古怪,你我名为主仆,可你亦晓得,我也是奴籍,因此从未将你们

几个当奴才般看低,你有甚么难处不能和我说呢?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与我说,我替你做主!”

秋云抬起头,见她面上急色,知她是真心关切自个儿,心里忽地生了些羞愧。

怯怯地望了眼绿莺,她红着脸摇摇头:“是奴婢不好,奴婢不知为何竟生了心魔,见姑娘头几日还与吴公子郎情妾意,转眼间就与老爷相亲相爱,奴婢原以为你与吴公子不能结合是怕

老爷的棒打鸳鸯和雷霆震怒,可瞧着更像是姑娘舍不得这荣华富贵,便、便有些怨怪上姑娘了......”

秋云越想越羞臊,越说越自鄙,她端的是不知自个儿几两重了。弯下双膝跪在绿莺跟前:“奴婢不该逾矩,奴婢算甚么东西,凭甚么对姑娘指手画脚给姑娘摆脸子看,姑娘罚奴婢罢。”

说一落,她便举起巴掌往自个儿脸上挥去。

绿莺见状,连忙拦住,将她搀起,拉着她一起坐于床边。

望着忐忑愧疚不知所措的秋云,绿莺轻轻一笑:“你既然觉得我离不了这锦绣堆,原本是怪我的,为何又不怪了呢?”

秋云讷讷地挠挠头,欲言又止。见绿莺朝她鼓励地眨眨眼,她才抛开顾虑,释然地笑了笑,抿唇回道:“奴婢方才想通了,是人都想过好日子,便是换了奴婢,估么也是这么选的,故而

又哪里有脸再生姑娘气呢!”

绿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收了嘴角的笑,眼中生了丝怅惘,她幽幽道:“你是不是觉得,若没有老爷,我便能与吴公子厮守终生了?”

秋云理所当然地直点头。

绿莺凄凄地笑了笑,口气决然:“你却不知,其实自那回去了吴家后,我便绝了与吴公子相守的念头,退一万步讲,即使老爷肯成人之美,我也不想跟吴公子再有任何瓜葛!”

她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席话,使秋云震在当场,舌头也打了结:“姑、姑娘......”

把了脉又问了绿莺几句话,一番望闻问切后,那尼姑留下瓶药膏,边收拾药箱边交代:“每日擦一回,五日便可痊愈。”

绿莺羞答答地点点头,偷偷打量这法号唤玄妙的比丘尼,似是没长自个儿几岁,她说她是汴京郊外陵水庵的弟子?

“小师傅为何不在庵堂,为何要替邢仁堂出诊呢?”

玄妙莞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陵水庵已然入不敷出,有所长的师叔师姐妹们皆下山筹措银两。贫尼懂些医术,便常坐诊于邢仁堂。治人乃善事,既能行善又可贴补庵用,何乐

而不为呢?”

“平日不是有香油钱么?难道还须诸位师傅出门赚银两?”绿莺瞠目。

玄妙了然:“姑娘想必是未去过陵水庵罢?汴京城外钟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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