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欺负老实人的罪魁祸首,可她能
怨么?生了外心,他不掐死自己算有情有义了,还怨,多大的脸!
这两个人,她都对不住,真是闹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绿莺进门前量度好了,冯元一定是知道唐重八心仪她的事了,可关于婚事,他应该是不知道的。昨儿她才应了重八,想必还没传到外人的耳。这事他方才虽然挤兑了重八出气,可她总觉得
还不算完,毕竟仍是不清不楚的状态,她猜他一定还没罢休。
毕竟心里有虚也有愧,她连声响都不敢弄出,把着门,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冯元已然坐起身,见她进门,便开始从上至下地打量着,嘴角含着一抹不明笑意,让人发毛。
在回头的这一瞬间绿莺脑袋里转了无数念头,德冒小爷一行人昨儿是在卫上客栈过的夜,即便此时赶来也不可能这么冒失地推门,起码也会在门外报备一下,那么这人十有□□就是唐
重八了。
刚这么想完,阳光便顺着打开的门洞透了进来,三人隔着道门框,大眼瞪小眼地滞涩在了原地。
今早,村长夫妻两个天刚亮就上卫去请人算日子,寻媒人提亲。重八喜气洋洋地独个待在家里,摸摸桌蹭蹭椅,瞧甚么都是好的,看甚么都是俊的,反正心里就是美地冒泡。待不住了,
穿好衣裳,打算去香芹妹妹家罢,跟她先报个喜,把信儿透一透,万一她再误以为他爹娘不同意呢。
说去就去,重八一步一颠儿,黄土上留下一串快活的脚印,过了胖婶家,就是香芹的篱笆小院儿了。两只鸡还在咯咯地鼓着胸啄地,屋里门户紧闭,隐隐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道声音很陌生,村里就这么多人,他哪个不认识。再说了,都是守礼的,男人到别人家里,可都是大敞着门,尤其是寡妇家,避嫌都来不及了,还把门关得死紧,
这是干甚么啊。
这时候,香芹妹妹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他也顾不上失礼了,刷地推开门。
局面有些滑稽,唐重八呆呆站在门下,一脸不知所以然地望着屋里的二人。
顺着他的目光过去,冯元正跟大老爷似的躺在一把老旧的藤椅上,绿莺立在跟前擎着条湿帕子给他拭脸。
重八在推开门之前,是以为有歹人进屋,这才破门而入。可待目睹了这一场面,香芹妹妹跟个小丫鬟似的给歹人擦脸,甚么情况?
绿莺不动声色地瞅瞅重八,又瞥了瞥冯元,力持镇定。虽然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心内不免有些心虚跟忐忑。不过在看到重八两手空空,不像是来提亲的,就放下了一半心,只要他不
开口提成亲一事,这事就算蒙过去了,稍后他们就离开这桃花村,冯元也永远不会知道。
她想抢在重八前头开口,堵住他的嘴。就在她犹豫着是要将身份和盘托出还是隐去一些时,冯元忽然出声,他一脸疑惑,朝门口问着:“这位小兄弟是......”
绿莺想张嘴,被冯元一个眼神止住。
唐重八脑中朦胧一片,似清楚未清楚,那两人离得颇进,隐约还有种暧昧亲近的劲儿,他直觉香芹妹妹与这男人关系匪浅,可又觉得不大说得通,若是如此,她又怎么会跑到这桃花村
呢?忽然,他觉得自己茅塞顿开,她既是没了相公的,再一看这男人的年纪,莫非是她爹?
他有些惊讶,这中年人一看就是富贵的,莫非香芹妹妹家里还是个大户?那又为何离家?
太多疑团堵在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让重八感到脑子不够用了,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