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莺又扔出个鞭,将众人炸得晕头晕脑:“黄千的婶娘是佟府夫人跟前的得力嬷嬷,故而才帮着太太你做下这等害人事。
可王姨娘无辜,理应给她个活路。为了冯府,黄千说他会替你一力承担,难道这样,太太还是不愿承认么?
冯佟氏目光阴沉,死死盯着绿莺,手掌抓握着椅子扶手,宋嬷嬷白着脸,额头上的一圈糟杂银发闪着光,轻轻颤动。
对峙半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吞咽声都被卡在喉咙里,不敢打破这场诡异的寂静。冯元低垂眼帘,从始至终保持静默。忽然,扑通一声闷响,伴着凄厉的求饶,宋嬷嬷跪爬到冯元脚
下,死死抱住他的腿:“全是老奴做得主,太太守着活寡,老奴看不过去,这才......是老奴该死,与太太她无关啊......老爷,你把老奴送官罢,别牵连无辜啊......”
“住口!谁无辜,除了她谁都无辜!”犹如惊雷乍起,冯元暴喝一嗓子,咚地将宋嬷嬷踹到了几尺外。
那一脚,脚尖正戳在胃当中,冬日的棉靴厚重硬实,噗一下,一口血窜出来,宋嬷嬷胡乱抹了把嘴,忍着疼颤颤悠悠又爬起来跪好,哭泣声瓮瓮的沉闷,被憋在胸口,饶是绿莺,作为
这场戏的始作俑者,也不免跟着不好受起来,宋嬷嬷也不过是马前卒罢了。
冯佟氏呆呆地望着宋嬷嬷,不知是奶娘如此凄惨惹她心疼,还是绿莺的大胆让她气愤,亦或是冯元的默许使她心寒,总之,方才她有多么沉默,此时就有多么地爆发,虎视眈眈地盯着冯
元,又张牙舞爪地指着绿莺,本就刁钻的嗓子,此时一嚎,像针扎一样,让人听了挠心。
“我做错了甚么,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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