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苏描述之时只是轻描淡写,草草简单,但杨起深知当年那般程度的算计埋伏,必是惊天动地,鬼哭神泣。目光望其虚无元神,暗淡无光,不禁侧然心动,于是心想:“师尊应当不会妄言,倘若生死关头,的确会不惜代价保全性命,法宝始终属于身外之物,不如性命来得紧要。”有了这般念头,自是打消了讨要灵品法宝的想法。
白子苏说道:“尽管现在赐赠你灵品法宝,以你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施展,到头来只徒劳无益。田仁书以山河太清上境的道行,方能勉为其难的使出天庚剑十之五六的威能,只怕唯有古道境界才能毫无保留的施展而出。你当前不过一元气鼎,尽管有了那等法宝亦不能发挥出来。”说的倒不是甚么蒙昧之言,灵品法宝的确需要修士相当的道行。
杨起闻言,点头认同,以他当前的修为,在祭出下品法宝大智剑之时,都觉得相当勉强,又何况是灵品法宝呢。白子苏见到他这般模样,心头微动,说道:“老夫这里的确没有灵品法宝,就算是上品法宝都是拿不出一样。但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好好修行,以后成为四品天师,自然就能如愿以偿。当需谨记,天师可是最不缺乏法宝的职业。”
杨起沉吟说道:“师尊说的在理,倒是弟子有点操之过急。只是尽管无有法宝,但秘笈甚么的物事,应当是有的罢?”心里无奈,暗暗想着:“倘若在此之前得知师尊身无分文,无论如何都不能入其门下,真是失了算计。我尚有身世未揭,今日又着了道,不知应当向九泉之下的祖父交代。”念及此处,不禁目中湿润,隐有泪光。
白子苏目光如炬,望向杨起,如若要把他看得明明白白似的,只有说道:“老夫这里的确有相当你修炼的秘笈,是一种来历不凡的剑法,是当年老夫游历天下之时偶然从某位隐世高人的藏物里得到。倘若你能施展出其十之七八的威能,倒是可以称得上同境之内的强者。只是这套剑法并非人人能以参悟,纵是老夫都尚未明白,你可是已经做好打算了么?”
杨起闻言,脸色发苦,沉吟说道:“弟子的天赋当真是糟糕的紧。以师尊的机智才华尚且不能弄清明白,弟子这般榆木脑袋,更是无能为力。还请师尊再寻别的秘笈罢,好是那种于天资并不讲究的法门,弟子倒是可以尝试一番。”说完以后,不由得暗暗自恼。别人都是苦苦寻求名师而不可得,自个却是有了名师无法学艺。
白子苏微微发笑,说道:“你这么想法可真是大错特错。老夫要传你的那套剑法讲究的可不是甚么天资聪颖之辈,而正是需要你这个愚不可及的脑袋。曾有无数天之骄子尝试修炼,但到头来终是白白忙活,倒是那些资质愚厚之人,不出一年半载就能尽数参悟,当真是奇了怪了。那位开创剑法的高人曾经就有提及,愈是实诚至真之人,便愈容易修行。”白子苏天资卓绝,乃是古往今来不可多得的奇才,无论参悟何等博大精深的武学,终是轻而易举,畅通无阻。但对于这套剑法,却是始终奈何不得。
杨起暗暗惊奇,心想:“世上竟有这般稀奇古怪的剑法。寻常武学均是天资聪颖之辈轻易领悟参会,它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变成愈是愚钝木讷之人愈大有可为,那位高人想必也是一位性情古怪的角色。但不管高人怎么古怪,总而言之现在是便宜了我,真是意外之喜。”于是出言说道:“弟子恳请师尊传以剑法。”
白子苏说道:“剑法自是要传给你的,以你这般愚厚天资,可谓是量身定制,再合适不过了。话虽如此,但你莫要掉以轻心,怠慢懒惰,否则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有一点你需谨记,这套剑法固然招式简略,但练习起来可不是甚么简单的事情,只它需要的是你的坚毅执着,不轻言弃,个中艰苦实难言喻。倘若你现在就此罢休,老夫念在师徒情义,自当会再替你找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