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在莲花峰上召开会议,稀奇的是此次会议,除天台峰醉道人外,天衍九祖竟聚齐了八位,自北海大战之后,再无此等盛况!实在是难得,难得。
那红衣青年傲然独立,冷峻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双目精光奕奕,让人不敢直视。是得了龙渊剑的伏虎峰七星阁主,燕未归!
第二人,干干净净,偏似个屠夫一脸凶相,是天柱峰斩妖阁主,北落岩!
第三人,五短身材,似个江湖郎中,为石王峰传功阁长老,焦熹!
第四人,留着三缕长须,着一身龙凤道袍,最是出尘,为芙蓉峰听雨阁主,潇湘子!
第五人,一身花袍似个浪荡公子,半眯着眼似没睡醒一般,当然是独秀峰天策府主,王世冲!
另外三人,掌教牧凡尘高坐上位,为莲花峰紫微阁主;左边手持精金小剑的陆君武,为武老峰奇门阁掌刑使者;右边手持翠玉算盘的陆俊文,为罗汉峰仙珍阁珍宝使者。
他八人再加上醉道人,便是天衍九祖,排名不分先后。
阁楼之中只有牧凡尘手上小刀与木头合鸣,还有王世冲若有若无的轻微鼾声,牧凡尘再刻一刀,把梦中的王世冲吵醒。微微一笑,“此次会武你几人可还有异议?”
北落岩应道:“此次参与会武的八名弟子,除独秀峰主之外,其他七人皆是金丹境,不如……”
听这话意思,可大有将那七名弟子全部换下的意思,是不怕得罪这在座的其他几位峰主了。略感心惊的牧凡尘只好再次打断他的话语,看向敬陪末位的王世冲,“独秀峰主意下如何?”
北落岩倒一下想起这师侄可是逞强的很,眼角余光也朝他看去,见他淡淡一笑不为所动。
只听得王世冲开口说道:“既然掌教有如此雅兴,我明日同那几名弟子玩玩便是。”
牧凡尘轻轻嗯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木牌,以指为刀,记下数行文字,转头看向右边,“俊文,你将此牌传予秦风,让他去滁州琅琊山一趟,务必将此牌亲手交予甘掌教手上,得了甘掌教应允之后再去镇江一趟,吩咐神箭庄选出两名弟子,给我天衍教弟子当个帮衬。”
得了任命的陆俊文,领了木牌却不领命,面露戚戚焉,劝道:“掌教,此语似有敕令神箭庄之意,不太合适吧。”
牧凡尘呵呵一笑,淡然道:“不过是个翻手可灭的没落宗门,何足道哉。”
三言两语定下明日大比,后续事宜,牧凡尘挥一挥手,众人退下,待到莲花峰上宁静了下来,牧凡尘走出阁外。
刚刚入夜,寒冷的山风鼓动起他一身青色衣袍,吹散了他的发髻,头发飞扬开来,能看见有些青丝不知哪年哪月换了白发。
独自一人,一如既往地站在紫微阁外发呆,门中弟子早就习惯他这怪癖。
少有人知,这陵阳山似朵莲花,中间空荡荡的花蕊处,有着一座锁妖宝塔,静静地散发着红色光芒,红光之中偶而会闪现几丝黑光,却是还有余孽未被炼化。
很是帅气的牧凡尘仿佛在这几丝黑光出现的刹那间又老了许多,修长的身子被雪白月光笼罩,显得有些孤独,喃喃道:“干将,你想念莫邪么?”
干将剑的剑灵早已消散,如今化作的这锁妖宝塔在这紫微阁外浮浮沉沉好似死物,自然也不会回答他的话语。
牧凡尘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此次劫难应在独秀峰主身上,也不知他能不能带回‘莫邪’,若是不能,怕是你也镇不住他了吧。”
锁妖塔猛地震上几震,红光上的黑气也是浓郁了几分,似其中的大魔大妖听到了牧凡尘话语,发出的挑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