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甲骨,见了上面“琴心”二字,北落岩瞳孔骤然收缩,将甲骨还给王世冲,骂道:“你残杀同门在前,修炼邪法在后,当真以为我天衍教无法治你不是,若是心无仁义,纵你修为再高,也是镜花水月一般。”神情一变,又吩咐道:“下山之后不可鲁莽,走罢。”
王世冲听了这话,眼中邪光隐去,复又平静下来,低头轻声道:“师叔,若那陆俊文陆君武两兄弟找你麻烦,你可忍着点。”
“锁妖塔,这一二百年就快要崩毁了,那里面镇的是谁,你也是知晓的。”
豁然抬起头来的王世冲,和北落岩那满面笑容对视良久,他当然知道那里面镇的是谁。
若非如此,昔年独秀峰满门被灭,事后堂堂道家祖庭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怎会甘心。
“二十年为限,若你和扶戏未能及时带回莫邪剑,我天衍教恐怕是要玄界除名咯。”北落岩再扔下一句话,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唱着歌谣走远了。
这等重担落在肩上,王世冲想的是,什么妖魔如此厉害?
竟能让天衍教玄界除名!
又是莲花峰,走入松树林的李扶戏,披一身青色文衫,挽一个发髻之后倒也还算顺眼,两道秀眉似剑,一双明目如灯,真有几分仙家味道。
王世冲嘿了一声,“扶戏师弟。”
李扶戏脚下不停,淡淡道:“早些时候,你我只是打作平手,怎就分出师兄弟来?”
王世冲撇了撇嘴,“你这小子变混蛋了啊,我比你大上那么一岁你又不是不知道。”
紫微阁中,听到脚步声的牧凡尘放下木雕,抬头只扫一眼,微微点头算作鼓励。
待得他二人行过礼后,牧凡尘拍一拍手,有那弟子端着两套道服走上前来,又听得牧凡尘吩咐道:“你二人往西蜀秦川走上一遭,细细搜寻缘法,若有我天衍教之物遗落在内,务必取回。”
这不逗人玩么,搜寻缘法?天衍教之物遗落?要找什么半点不说,难道不是去找莫邪剑?王世冲想问询一二,怎奈牧凡尘闭目假寐挥一挥手,他知晓问了也是白问,只得接过道服,和李扶戏一同行礼退出楼去。
……
……
两座巨大山峰将陵阳山遮住,一道楼阁连接,就是山门了。轰隆隆的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山后酝酿,猛地一声巨响,一头火红怪兽跃了出来,带起大片山石,兽背上又有两个青年紧抓着怪兽鬃毛,听耳边风声鼓鼓作响,不敢有丝毫放松。
“世冲小贼,哪里走。”
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太友好。
山门之后,陆俊文紧跟着御剑飞出,眼底喷出的怒火几乎要凝为实质,不停催动脚下飞剑,也只是堪堪能够跟上,气的又跳又骂,“小贼,给我死来啊啊啊啊!”
话说陆俊文接到爱子身死的消息后,拾回照胆剑后就去了独秀峰,怎奈王世冲已经封山去了紫微阁,当他摆脱北落岩,到达紫微阁的时候,王世冲恰好已经离开,可算是气个不轻,又被牧凡尘呵斥不准下山,只得分出一缕神魂带了几件法宝来追。
王世冲见这陆俊文脚踩飞剑愣是不能追到自个,摸了摸鼻子,调笑道:“陆师伯,怎的你还是以气御剑吗?”
“日出东南,虚空唤景。”
只见陆俊文虽然气愤,却也不单与王世冲追逐,念一声咒,从袖里取出玉管放在口中轻轻一吹。
王世冲见这陆俊文不答话便罢,反而施展法宝吹出一团狂风呼啸而来,心中冷冷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颗珠子,一身先天真气尽数灌入,喊道:“定珠定珠,定一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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