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沉闷。
眼前坐着的人并未转过身来,如夜幕一般的长发披散开,将那脑后似是慵懒的紫玉钗显得煞是好看,他薄唇微动,“杀了她,左右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婢女,这样的事,千落也需要来请我的意吗?”他的声音是温柔如晨曦里刚绽放的花,却又毫无情感,冷的像夜色里快要结冰的湖。
千落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又道:“我鲜少打理坊内的事情,我本是想在来尧城的路上就杀了她,可这路上却听了姒昔说,太子殿下,与她好像有些关系,忽想来前段日子,太子殿下与苏铭来我坊中,还让我唤那丫头,拿着笔墨纸砚去他的雅间。”
眼前的人听此,拿茶杯的修长手指停在半空,随即恢复常态,道,“等宴席结束,带她来见我。”
“是。”
戌时,晋宣王府一片热闹之景,虽是胥良人寿辰,可却只是设了家宴,并未宴请其他贵胄,想来这王爷只想与自己的母妃共享天伦,虞妙妍手间端着茶水,穿梭在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身边,都似是形同透明,忙碌得自顾不暇。
“姑娘,茶来了。”虞妙妍进了厢房,却发现空无一人,百蝶裙还整齐的放在锦盒里,房间里也未有一丝杂乱的痕迹,虞妙妍的目光忽而定格在妆台底下,一只发钗竟掉在地上,虞妙妍心上闪过一丝不安,四处张望寻找起来,“姑娘!戚姑娘!”
虞妙妍看了看厢房外,除了稀稀落落匆忙路过的丫鬟们,并未有一丝戚玉姮的踪迹,心中不由惊慌,“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宴席马上开始了这可如何是好?”虞妙妍不待多想,立马跑向姒昔房中。
“坊主,你说现在如何是好?玉姮突然失踪,弄不好我们全都要遭殃。”姒昔看着眼前不发一语的千落,先行打破了这番沉寂。
见着千落还是不语,大家都面面相觑,小唯柳眉一挑,细言冷语道:“哼,仗着自己是花魁就这番不管不顾,简直把我们这些人的命当做儿戏。”
虞妙妍听此,不觉替戚玉姮不平,“不可能的,戚姑娘不会这般没有分寸,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千落的目光冷冷落在小唯身上,让小唯不寒而栗,“你待会儿先出场,我再想办法。”
小唯薄唇一抿,不情不愿的应声答应,便转身出了门。
此刻在门边的姜晔像是想到什么,眉间更为紧锁,深邃的眸闪过一丝厌恶,抬头道:“我想我可能知道她在哪儿,我去找她。”话语一落,姜晔便踏脚而出,带着徐徐凉风,生冷的擦过他的眉眼。
现下房间里一片压抑的沉闷,姒昔先行开了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这晋宣王千里迢迢找我们夕妧坊,为的就是花魁一舞,若是玉姮赶不回来,扫了胥良人的兴,怕是我们难逃一劫。”
“我知道事态严重,可如今已然如此,只好凭我们的运气,凭王爷和胥良人的心情,希望可以从轻发落。”千落坦然自若的语气好似在安慰着房里的人,也好似,在安慰着自己,可那眉目间却无丝毫舒展。
似是有个错觉,虞妙妍竟看到一向高傲冷静的坊主,眼里有一丝害怕,到底还是个女子,虞妙妍细思片刻,忽而一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抬头看了看姒昔与千落愁眉不展之态,试探开口:“姒昔姐,戚姑娘每次出演,都是蒙面纱的吗?”
“是啊,你问这个做甚?”
虞妙妍犹豫片刻,开口:“我想,我或许可以乔装成戚姑娘出演。”
“你!你会舞艺?”姒昔惊讶出声,在此房内的两三个丫鬟,包括千落,都不觉一惊。
“我会一些,姑娘在练习此舞的时候我也有幸在旁,所以,应能模仿些。”
“模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