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奋。..
安德鲁对于米拉波伯爵的雄辩才能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这种震撼人心,鼓舞斗志的讲演能力正是穿越者欠缺的。
安德鲁有自知之明,之所以能顺利赢得布莱尔案,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使然,与他本人的庭审表现没多大关系,而更像是政—府与民众达成的一桩政治交易。
法庭之外,杜伊勒里宫、内阁政—府以及国会都向法庭施加过不同程度的影响,暗示要妥善处理,不要再激起民愤,引发一场暴—乱。所以,即便陪审团最后裁定不利,内阁司法大臣或是国王路易十六都会对布莱尔女士实施赦免。
虽说两个不同时代长达20多年的法学理论学习与事务实践,足以令安德鲁对各种法律条文记忆深刻,如数家珍。只是庭审律师又不同于之前的事务律师,法庭之上,语气表达、肢体渲染,以及情绪煽动都显得格外重要,直接决定胜败。
所以,每次轮到米拉波上台发言时,安德鲁就会死死盯着那长满浓密而扭曲头发的巨大脑袋,暗中模仿对方的一言一行,默念其中的一词一句。
很快,细心的安德鲁便发现在左侧议员席上的高台里(山岳派),也有人在学习米拉波讲演时的言行举止。而他的名字相当拗口,马克西米连?佛朗索瓦?马里?伊西多?德?罗伯斯庇尔,他是一个身材不高,体型单薄,生性腼腆,有着轻微洁癖,喜好戴一副绿色近视眼镜的青年议员。
从地图上看,从司法宫到普罗可布咖啡馆路程近,只需穿越塞纳河左侧的新桥,进入多菲内街,再步行0分钟后就能看到剧院街。
尽管天气仍略感阴冷,但连日来的降雨已于昨晚结束,一夜北风过后,地面潮湿但不泥泞。荷包不暖的司法宫信使最终选择了步行。
在巴黎,最拥挤不堪的地方就是横跨塞纳河面的各座桥梁。
每次,载人的四轮马车,拉货的牛车,以及有运菜的手推车你争我夺,互不相让。穿着制服的仆人从马车后面悬空了身子,与运煤工人或烤面包的人在对骂。至于附近警察,只要不涉及伤人事故,通常会对此熟视无睹。
不一会儿,整个桥面拥挤不堪,交通逐渐陷入瘫痪。
安德鲁侧着身,勉强穿过一辆马车与手推车之间的狭小缝隙。很快,他又摘下头顶的银白色假发塞进公文包里,那是小律师担心头顶那价值50里弗尔的假东西被前方运煤车上抖落的煤渣弄脏,却忽略滚动车轮溅起的泥点落在他那的白色长筒袜上,异常显眼。
走过新桥桥口,进入多菲内街,道路一下子变成宽敞起来。即便是商贩们把货架摆满了道路两侧也不觉得拥挤。
在路过一家书摊时,安德鲁忽然停下脚步,他注意到卡米尔—德穆兰创办的《法兰西和布拉班特革—命报》发行了新一期,并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一则消息:人权之友社(即大名鼎鼎的科德利埃俱乐部)于3月日于科德利埃修道院成立。
“先生,只要个苏!”书摊小贩将律师关注的报纸卷成筒,递过来,
等到安德鲁准备往口袋掏钱时,书贩悄悄凑进顾客的耳边,低声说:
“弗兰克先生,人民之友保罗—马拉想见您!”
安德鲁听到后心中一惊,他盘算着现在的马拉应该还待在不列颠岛上,躲避巴黎市政厅的追捕令,什么时候又偷偷跑回巴黎了。
好在穿越者已是两世为人,见过了不少大场面,心情迅速淡定下来,他微微点了个头,继而问道:“什么时候?地点在哪里?”
“地点可以在您家里,时间由您决定。”书贩的目光在四周游走,十分警觉。
安德鲁从怀中掏出银壳怀表,立刻确定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