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时祭,所以才到处在洒纸钱,跳火盆。”
“什么是阴时祭?别的地方好像没有听说过。”
“莲溪才有,就是清明节前的一个引路祭典。懂吧,引路。”老杨眨了眨眼,尽力用隐晦的语言表述。
我一下子听明白了,意义和“众生日”差不多,不过一个二十四年一次,一个每年清明节前都得举办。
“真是倒霉。”小陈嘟嚷道。
老赵拍了他后背,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了。
我们一行人心情复杂地从大榕树右边的小径里拐进去,爬了几个台阶,就到了村委会,二三十年期的旧图书馆赫然矗立在我们面前。
四周都被高大繁茂的树木包围,长久缺少日照,一进来就阴森刺骨。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小高也挽住我的手臂,互相紧挨着取暖。
副村长和两个村干部在一楼办公室里坐着泡茶,看到我们进来,就满脸堆笑地站起来:“哎,领导来了啊。老李,快打电话叫村长他们过来。”
小高说她想去洗手间,副村长指了指走道另一头,我下意识地接口:“先含片无患子的叶子再去。”
他们都愣了愣,其中一个村干部仔细地打量我,仿佛终于认出我一样欣喜地说:“哎呀,这女孩子上次也来过的,是喜进他家亲戚。”
副村长“哦”了一声,点点头:“想起了,是‘卖布民’的孙女?”
“外孙女。”我纠正道。外公王慧民生前是个小有名气的布商,有点岁数的人都叫他“卖布民”。
“你外公跟你说的吧,那就难怪了,外村人一般不懂这个习俗的。”
我只好说是。其实不是外公讲的,是脑海深处那些属于英治的记忆。清明节前的农历二月十八,是莲溪王氏先祖的忌辰,即便白天如何阳光普照,天色一暗必定阴风四起,整个村子笼罩在一阵鬼哭狼嚎般的风声里,加上四面环山,显得更加诡异可怖。年年如此,从不例外。数百年前,村里人就选定了这一天作为“阴时祭”,口衔无患子的树叶,以求辟邪。
不知怎么地,脑子里突然晃过王衍之的手,黑色的指印,英治的嘴唇。记忆在顾梓昕死去的那个晚上生生断片,每次真相都要呼之欲出的时候,好像有一股力量拼命地在阻止我想起来。
村长和村支书很快就过来了。村支书说,不然还是去二楼吧。村长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推掉:“还特地上去干嘛,一楼坐着不是很好吗,办公设备都是新添的,二楼太陈旧了。”
张副他们立刻意会心领,也纷纷附和:“就这么坐着吧,年纪大了不爱爬楼梯。”
村支书看着要更年轻一些,肯定不知道,二楼在很多年前是用来存放棺木的。这种日子,最好是不要轻易上楼。
会议内容不过是老调重谈,主事人是张副,做工作的是老赵,小高负责笔录。我觉得自己就是来凑个人头数的,闲着也是无聊,小陈靠过来低声问:“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也好。我并不太想待在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英治的气息,可是却无济于事,那段最重要的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里没有这栋图书馆。
在王家大宅里。
只要让我再去一次,一定可以想起来,那个呼啸着极力挣脱的噩梦。
我从盘子里捡了几片无患子叶片,分一半给小陈。他很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还是学我的样子塞到嘴巴里。
我们并肩飞快地走出去,从台阶往下,越走越快,仿佛背后有人追赶我们一样。直到出了小径,站在村路边,我们俩才叉腰喘气。太阳高照,分明是个好天气。
“我说,你怎么突然跑起来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