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脖子上的冷光,地鼠浑身一僵,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的动作。
掌心、肩头血液缓缓滴落,一时间,空气安静到了极点。
好半晌,地鼠喉头滚动,试探性的说道:“我的目标不是你,阁下可否卖‘黑榜’一个面子,就当无事发生过。”
“我为何要卖黑榜面子?”唐利川手中刀微微一沉,只需轻轻一划,对方小命尽在自己掌握,这面子卖是不卖全在他一念之间。
给对方面子,他有什么好处?不给,又有什么坏处?
初来乍到,唐利川确实不想四处树敌,特别是张羽清提到“黑榜”二字的时候神色颇为紧张,看来这个组织在此地也算有些名气,唐利川想安居乐业,倒不是不能放对方一马。
只不过,他倒要听听地鼠能开出什么让他心动的条件来。
“阁下实力不凡,大可以另择贤主,为何会投在大势已去的林越帐下!他父亲林重山倒是一个人物,可是林越此子自小便远离军旅,拜入天邈宗修炼,在金鳞城和林家旧部眼中毫无威望可言,现如今他又背弃天邈宗重返凡尘,天邈宗必然已经将他视如弃徒!一名军中无声望,背后无靠山的黄口小儿,当真值得阁下倾力相助吗?”
唐利川倒是小看了地鼠的口才,此人不提好处,先给唐利川分析了一通局势,不能说没用,但唐利川心如明镜,这些事情他岂能察觉不到蛛丝马迹。
林越实力背景如何,可跟地鼠的小命没有多少关系啊,唐利川在让对方说出好处可保一命,他却给唐利川上起课来,实在让唐利川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听的是好处!朋友,你难道想以这点粗浅的说辞就想让本人放你一马,岂非太小瞧本人了吧?说出好处,能打动我,今日我可以放你离开,若是没有让本人心动的条件,那阁下的头颅就借在下用一用吧!”
唐利川微微一笑,不随对方转移话题,反而咄咄相逼的逼问起来。
“且慢!”
察觉唐利川刀锋杀意渐浓,地鼠冷汗直流,急切说道:“小兄弟且听我一言!你若放我一马,其他的我不敢说,黑榜地级杀手皆是你的朋友,若是此次任务失败,黑榜必派更强的高手前来执行,就算小兄弟有三头六臂,又如何抵挡杀人手段层出不穷的黑榜高手?”
“哦!我让你说好处,你却拿话威胁我,这话听着刺耳,让我十分不悦!朋友,本人年轻气盛,受不得别人拿话刺激,你越说黑榜厉害,我就越想讨教一番,今日便拿你祭旗,我倒要看看黑榜高手能奈我何!”
唐利川刀锋一沉,横扫而去,却见地鼠脖子好似滑鱼一样飘然下沉,唐利川贴着脖子的一刀竟然落空了。
冷笑一声,唐利川并不感觉意外,反而讥笑起来:“你从一开始就暗运元气,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底牌没有施展出来,让你聚气半天,你却只施展一招‘金蝉脱壳’?黑榜地级高手不过尔尔,莫说高手接踵而来,就算一次来百人千人,本人有何可惧?”
与对方如此接近,唐利川的感知力岂能察觉不到对方暗自运转的气息。
他不点破,只是想试探黑榜之人的实力到底如何。
每个人的视角和见识不同,唐利川又不了解黑榜,当然不会听信张羽清的一面之词。
对方或许是个将军,但他毕竟不是专修武道的武修者,对于武修者的厉害程度判断肯定有所出入。
因此,唐利川只有亲身试招,方能推断黑榜高手实力如何。
只可惜,眼前的地鼠实在让他失望,虽说此人级别只有“地级”,黑榜之中尚有高手未出,却也足够他了解一些黑榜杀手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