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
夏暖星即使背对着季薄凉,也仍然可以完全想象出来,此刻的他是怎样的神情,大概就是冷漠而又高贵的吧,她的背脊有些微微僵硬,却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背对着,随后微笑着道,“季先生,我的字典里并没有后悔二字。”
从来都没有。
这样的生活是她自己选择的,即使以后会走的很艰难,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了,把身体当交易,能换回家人的安全港湾,她觉得这买卖是够本的。
说完话,她没等季薄凉回话,只是匆匆抬起脚步,就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很快。
里面传来了水声。
淅淅沥沥的,有些暧昧的气氛在室内缓缓衍生。
季薄凉坐在沙发上,指尖还燃着那根香烟,他放到嘴边深吸了一口,才缓缓吐出,微微眯起眼睛,环视着这四周,莫名的觉得以往的冷清,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夏暖星。
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异性。
一个有这么严重洁癖的人,哪怕是别人踩过的地毯,都不能容忍存在一天的人,竟然带了夏暖星回家,就连季薄凉都不明白,为什么那种排斥的感觉消失了。
他沉沉的吐出一口烟雾,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暗了,暖气在室内缓缓的流淌开来,耳畔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水声,他抿了抿薄唇,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他才站起身。
夏暖星是在外面的洗手间洗澡,季薄凉直接大步进了自己的房间,解着扣子,将衣服放到洗衣篮里,才进了洗手间准备洗澡。
*
水温恰到好处。
浇灌在年轻而又活力的身体上,每一处肌肤都像是上帝最好的作品,白嫩而又滑感十足,夏暖星站在喷洒下,仍由这水淋在自己的身上,橘黄色的灯光,照射在肌肤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长发紧贴身体,黑色和白色极致的交缠,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和妖娆,夏暖星的脑海里混沌的厉害,就像是在梦中一般,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麻木的关掉了水,麻木的拿过浴巾擦干了身体,绕在了这具凹凸有致的身躯上。
她的头发还有些湿哒哒的,擦得并不是很干,走到镜子面前的时候,长发随势而下,充满雾气的镜子前,是模糊的身影。
夏暖星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她慢慢的伸出手,擦着镜子上的水雾,直到看清楚那张精致而又清纯的容颜,漂亮的就像是瓷娃娃一般,唯有那双眼珠妖气横生。
她收回目光,将手放在了门把上。
下一刻。
门被打开。
夏暖星赤着脚,踩在外面的地毯上,一步又一步的走了出来,季薄凉已经不在客厅了,她环顾了四周,随后看向关上的房门里隐隐透出的光,步子迟疑了几秒钟,才缓慢的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房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的推开了门。
灯开着,却没有人,只有水声传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夏暖星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后才慢慢的睁开,鼓起勇气朝着里面走去,将房门关上。
害怕么?
不可否认。
她心思再沉,也不过十八岁,几乎是一朵正欲含苞待放的花儿,对于未来,应该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憧憬,可是或许是怕久了,就不想要再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夏暖星不想一睁开眼,想到的就是白敬陵的医药费,家里的生活费,还要时刻提防着夏家,会不会对家里人下手,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