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南边反了,几十万大军等在咱们前面。”文登县明军的驻扎处,得到休整命令,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聊着天。
似乎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唉,本来还以为能安安稳稳的回京城,这下好了,又要开打了。”
“老九,你怕了?”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俺只是觉得,这一路上的军功都拿到手软了,又遇到来送军功的,俺都快算不过来,到时候能得到什么赏赐了。”
“估计进京营是稳了,军衔估计也能连升好几级。”
“你就说吧,这次十几万人,你觉得你能砍几个人头下来。”
“多的不说,要是真打起来,十个没准。”
“你就吹吧,还十个!你抱的过来么?”
军士们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圣上来了,快快起来!”
当朱慈来到的时候,军士们皆起身,迎接。
从一众军士身边走过,朱慈观察着他们的表情,那是一个个坚毅的表情,他们很多人朱慈虽然叫不上名字,但却十分熟悉。
总计五千人,跟着他出生入死到了现在,已经算是嫡系之中的嫡系。
如果可以,真不想再看到他们有任何的损失,只是前面还有更加艰难的战役。
这一次和奇袭辽东不同的是,面对着伪南明的大军,几千人完全不占有任何兵力上的优势。
必须以少胜多,没有任何退路。
现在朱慈需要的是全军的勇气。
不过和当初面对李自成不同的是,这一次朱慈的队伍乃是真正的经历过铁与血的磨炼。
似乎完全都不再需要朱慈再使用忽悠的技能来振作全军的士气。
当朱慈本人坐镇军中,就已经足以让他们充满着必胜的信念。
“南京的奸臣造反了!十万大军便在朕的前方!他们是朕的敌人,也是你们的敌人!”
“但是我们只有几千人!朕问你们,害不害怕?!”
“不怕!”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大声一点!是朕没让你们吃饱饭么!”
“不怕!!”这一次很响亮,看到众人的精神面貌,朱慈满意的点了点头。
继而拍了拍身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将士的肩膀。“告诉朕,为什么不怕?”
小将士憨厚的笑了笑,似乎因为第一次接受皇帝的问话有些紧张。“因为……因为,跟着圣上没打过败仗。”
对于古代的军队来说,他们的思维就是这么简单,勇气完全取决于他们所跟随的将领。
如果他们觉得能赢,必然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争军功。
如果他们觉得会输,那么基本上是一触即溃,一个逃跑,会带动更多的人逃跑,更多的人逃跑则让全军崩溃。
北府兵的淝水之战便是这个原理。
南朝陈庆之,七千硬怼十万亦是如此。
兵力的多少和战役的胜负关系,远远没有士气影响的大。
这正是朱慈的优势,因为没打过败仗,以至于士气极其旺盛。
这一点远远不是刘良佐和刘泽清的部署可以相提并论的。
前方的伪南明的十万大军,必须破掉,所以在此之前,朱慈必须先给全军打个预防针。
将全军调整到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
剩下的……便是送给李岩的那封信,他应该会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
文登的城楼上,朱慈眺望着西方,登州并不遥远,明明近在咫尺,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却不得不暂时无法相见。
必须将叛军肃清,才能将他们带回北京,鲜血,